石壁崩塌,碎石翻滚,血色煞气如浪,激荡而来。
浑身是血的蛮妖儿从血浪之中疾掠而出,她左臂夹着奄奄一息的冰魂娘子,右手舞动银矛化作一团白光,抵挡着血色煞气之中不断追击的剑光,狼狈不堪的逃回。
接着是寒月和七火童子的化形,两件法宝的光芒蒙蔽昏暗,刀光散乱真火暗淡,在血煞剑光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但没有陆青指令招回,两件法宝兀自苦苦支撑。
血河剑!
身着绿袍的蜈蚣妖道旋即追杀而至,血色长剑悬在他头顶五尺之处,剑光飘忽,化作一片血光。他并指一点,血光已如滔滔河水激荡翻卷,千百个血红的人影在河水中亦浮亦沉,这些人影目光惨厉,张口戾叫,无数血色剑光便激射而出。
剑光排山倒海般斩来,寒月掌中七尺五寸幻出的刀芒立时被压制下去,七火玲珑塔上被剑光攒射,已现多道裂缝,若再不收回法宝,便有损毁的危险!
“小心!”陆青大喝一声,身子向前抢进,挡在澹台嫣儿等人面前,左掌招回两件法宝,右手一拍,将“万鬼灵符”便打了出去。
“万鬼灵符”迎着血河剑阵而上,黑烟滚滚,骷髅鬼帅和九鬼大将的伟岸身躯飞出,浓雾四起,近万恶鬼魂魄蜂拥杀出,跟血河剑阵冲撞到一处。
“布阵!”辛怀仁大喊,指挥执事堂十几个弟子迅速布下“八门灵符阵”,剑光滔滔而起,将众人护在法阵中心。
血河剑阵和万鬼灵符往来冲杀,石厅内但见黑烟翻滚血光激荡,厉鬼和血红的血河修士人影纠缠在一处厮杀,戾叫连天,慑人心魄。
“九鬼大将,拿下那个妖道。”骷髅鬼帅狂吼一声,将手中铁矛一展,两丈高的伟岸身躯有如一座黑漆漆的大山猛然压向蜈蚣妖道,九鬼大将各提长长的斩马刀,猱身而上杀向妖道。
妖道枯瘦的手指向着他们一指,无数血河修士的鬼影御使血剑杀向九鬼大将和骷髅鬼帅。鬼帅铁矛如山,九鬼大将刀光霍霍,劈斩向前,杀得血河修士四面散开,不一会儿便冲到了蜈蚣妖道的近前。
“锁魂链。”随着骷髅鬼帅的怒吼,九鬼大将黑漆漆的大手一张,九条锁链在烟雾中射向妖道,一下锁在了他的妖丹上。锁链叮当巨响,黑烟如流云般游走,锁魂链向后猛收,蜈蚣妖道身子被“锁魂链”倒拖而走,面庞因疼痛而剧烈扭曲,十分狰狞。
他双掌撑地,猛然大喝一声,“血剑爆!”
一团血光从他头顶悬空的血河剑中心炸出,近丈方圆的血色罡风猛然卷起,无数血河修士厉魂卷裹在罡风中席卷而出,血剑红芒四射,砰然作响,将九根“锁魂链”搅得四分五裂,化为烟尘。
血剑罡风翻卷而出,凛然打杀四方。突遭异变,骷髅鬼帅和九鬼大将被杀得节节败退,身上被血剑刺得千疮百孔。血剑罡风所到之处,万鬼灵符放出的万余厉鬼魂魄被杀得四散奔逃,魂飞魄散者难以计数,顷刻间损失了大半。
血剑罡风前锋直指“八门灵符阵”,轰、轰、轰,数声爆响,“八门灵符阵”被一击崩裂,十几个执事堂弟子身子也被绞成碎片,鲜血飞溅,尽数做了血河剑的祭物。
陆青连忙放出龙虎金丹神通法力,但见金光四射,将剩下的人罩在其中,勉强抵御血剑罡风于身前数尺之地。骷髅鬼帅和九鬼大将率领剩下的厉鬼魂魄凝成一道黑光挡在金光外围,与血剑罡风交战,苦苦支撑。
石厅内风澜狂暴,呼啸激荡,蜈蚣妖道须发戟张,衣襟猎猎作响,瞪着血红的双目,一步步向前走近。他双臂高举,张口戾叫,声势十分骇人。血河剑阵罡猛无比,猛烈的四处劈斩,整间石厅轰然碎裂,碎石激射泥沙飞扬,地面被血煞剑气不断翻搅,塌陷下去足有数丈之深。
陆青揽住澹台嫣儿,胸口龙虎金丹金光不断的放射,龙虎幻象盘绕众人身周,与血河剑阵激烈交锋,却感血河剑后劲十足,压迫力有如长河般源源不断。他渐渐感到难以支撑,金丹光芒也慢慢暗淡下去。
突然众人身下石块碎裂,顿感脚下一空,齐齐摔落下去。
这一落下足有数丈深浅,众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都觉奇痛无比。血河剑光旋即攻击下来,刚刚掠及他们头顶上方三尺左右,不知怎的又倒卷而回,悬在顶上往来盘旋,伺机下击,却又似乎忌惮地下什么东西,而不敢冒然进击。
蜈蚣妖道毛茸茸的大脑袋趴在顶上的洞口,虎视眈眈的看着陆青等人,呼呼喘着粗气,嘶吼道,“躲在宗门禁制之地便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么?我便在这上面等着,看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
辛怀仁看看悬在头顶上的血河剑光和蜈蚣妖道,又看看四周,突然呵呵笑起来,“八师叔,这老妖好像对这地方颇为忌惮,不敢冲下来伤人呢。”
陆青放下澹台嫣儿,向旁边望去,只见众人落在一处四四方方的洞穴之内,洞穴深有四五丈,纵横却只有一丈,四周都是黑漆漆如铁石一般的坚壁,不知道是什么所在。
“那妖道好像说这是什么宗门禁制之地,看起来不是他不想冲下来伤人,只是这里好像有什么克制他的禁咒,他不敢冒这个风险吧。”
陆青看那妖道对这地方的忌惮神色,看起来他是投鼠忌器,心底有着许多顾虑。暂时没有血河剑的攻击,陆青连忙查问众人伤情,蛮妖儿浑身是血,冰甲多处被血河剑撕裂,但好在受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