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正在静心调息,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耳中,“黑头小子,你来替我修补鼎炉,我老人家累了,要休息一会儿。(_泡书吧)”
陆青晓得是老成传音给自己,便低声回道,“我才入门两天,这等高难心法,我哪里晓得?”
老成又道,“你这笨蛋,修补这般粗糙鼎炉,修为在元精境凝炼期的蠢货就做得到,你都到了先天期,怎么做不来?”
陆青回道,“你明明要想推脱干系,我又不是西丽山正式弟子,怎会这等法窍,一旦修补出错,影响了熔炼大事儿,我便是想死得痛快些恐怕都做不到了。”
老成嘿嘿冷笑,“你总是推三阻四想要逃避,连这般破炉都修补不好,还妄谈什么修仙向道,赶快下山种地去吧。”
陆青一时激愤,立刻反唇相讥,“补就补,大不了明日炼符时鼎炉爆裂,唯有一死而已,但是你记住,我要是死了第一个便要拉上你。”
“哈哈......”老成一阵怪笑,传音道,“有我老人家在,你若是连这破炉都补不好,我自尽好了。”
“一言为定?!”陆青道。
“绝无戏言!”老成回道。
老成说着一扬手便把昨日陆青所绘制那近百张符图扔了过来,用传音密法教了陆青一套修炉诀窍,这套诀窍关键在于要使用者将符图以禁咒打出之后,再以神识控制灵力操纵驾驭符图之中所幻化之手对鼎炉裂隙之处揉按修补。
原来确如老成所言,这符箓一派另有修炉之法,举凡各色法器丹炉鼎炉之类,无论祭炼了多少层禁制进去,只有层次高下之分,没有金刚不坏之说,使用久了必然损耗或者碰到厉害对头将法器之类击坏也是常有之事,西丽山符箓一派弟子从入门伊始,便开始要求弟子炼制最低阶的道符,至于修补祭炼法器之学也便依等级高下同时兼学。
陆青现在修为在元精境先天期,对应的可以炼制上品符图,自然便可以修补上品符图所化之鼎器之类,像金砂铜鼎是御清子以上品符图合金沙洲金砂精铜炼制,兼具法器与符箓双重特性,老成要陆青以炼符之法修补,确实合情合理。
陆青现学现用,拿出一张昨日绘制的“猪蹄符图”,心中不禁自嘲,本来要作弄老成,现在却反受其害落得自己享用。也不再废话,按着老成所授禁咒法门,中指一弹,“嘶”的一声轻响,那张符图飞入空中,顷刻便化作一只猪手模样光影,轻轻的飞到一只鼎炉之上,陆青沉心静气,以神识运使着符图灵力所化之青光猪手在鼎身上一阵游走,忙了半晌,却只修复了一小部分。
老成看得不耐烦,忍不住出言讥笑,“似你这般如蠢牛般磨磨蹭蹭,便是修个三日三夜,这十二座鼎炉也修补不完,到时候你被宗门责罚处死不当紧,却害了我和符灵儿小姑娘,你这废物就不能快些么?”
陆青忍不住怒道,“老家伙倚老卖老,明明是你份内的事情,却将我拉做苦力,我就这般速度,你要死要活与我何干?”说着故意放慢了动作,修补的更加缓慢起来,比之方才倒像是蜗牛在爬。
“哈哈......这事儿倒是我的不对,”老成哈哈一笑,“我再传你一个快速的法门,将这些铜鼎一并修了,你说可好?”
陆青心中暗骂,老家伙真的吝啬,有好法子不早说,却偏要拖到最后,当下便道,“速速教来,不要废话!”
老成传音说道,“黑头小子,你看这十二座铜鼎方位,刚好居于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之位,除去子、午、卯、酉各居四正之位,其他八个地支却两两分居四隅,你以我所教之心法,用禁咒将符图一齐打到十二座铜鼎之上,十二化一,以一心之力,同时修补十二座鼎炉,速速做来,不得推脱!”
听得老成一说,陆青心中不禁一动,暗自忖道,“依老家伙所言,这十二座鼎炉分居十二地支方位,却四单四双分占八方,实际上正合后天八卦之位,这与《玄天遁甲经》中所载上古心法颇多类似之处,几乎是处处暗合,《玄天遁甲经》内篇之后,留了一百零八张道门符箓炼法,其中多是先后天八卦相互交换更替祭炼之法,我没有炼符心诀,思索多日也难得其门而入,老家伙所传心法虽然另起炉灶,但与《遁甲经》中心诀却仿佛同处一源,我两下印证,又学了炼符心法,没准便可以解开《玄天遁甲经》中符箓炼制密法。”
再一思索,经书之中所载“九宫禹步”法诀其中关窍也与老成所说暗合,陆青心念一动,将“九宫禹步”与老成所说修炉法诀交相印证,顿时对“九宫禹步”中五宫九步的走法诀窍豁然开通,一时之间心情振奋,身子跃跃欲试,恨不得立时便站起身来演练一番。
老成在一旁瞪了半晌,只见陆青闭着双目,身子不断摇晃,表情丰富之极,忍不住道,“你不赶快修炉,只坐在那里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陆青将双目睁开,身子一跃而起,对着老成说道,“我用新法子修补这鼎炉,你说可否?”
老成双眼一翻,阴阳怪气的说道,“随你的便,反正炉爆了,休怪不得我?”
陆青嘿嘿一笑,心道这鼎炉要是修补不成反而爆掉,老成无论如何不会袖手旁观,此时不试练老成所授心法和自己刚刚悟道之法更待何时,当下也不答话,将衣襟在腰间一掖,脚步一动,已经走出“九宫禹步”起手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