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子反,喝够了吧!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骗酒的?喝这么多会醉的!”
子反呵呵笑了几声,道:“是啊,哥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子反有多无聊。子重不跟我玩儿,下面的人……嗝……都怕我,老让着我,一点也不好玩……”
“好了好了,别喝了,浮休,让人把酒给拿走。”
“不行!”已经有些醉醺醺的子反突然握住观浮休的手腕,道:“不许撤走!”
观浮休淡淡道:“我只听王的命令。”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不许撤!”
寝宫外的宫人已经进来,要帮着观浮休收酒,子反这么一闹,他们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熊侣怒道:“子反,不许对观卜尹无礼!”
子反回头吃惊地看着熊侣,道:“哥哥,你为了他凶我!”
这会儿熊侣傻眼了,柔声解释道:“呃……子反呐,这是在王宫,你得守规矩。观卜尹并非宫人,你无权命令他。”
“可是……可是你为了他凶我……”子反的情绪说来便来,在熊侣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壮得像小牛犊般的子反,突然嘤嘤哭了起来,这令熊侣始料未及。
“我都听说了……,你在外边那么多天,都跟这个观卜尹在一起,杨姬跟越姬还问我来着呢,这下子我可以告诉她们了……你居然为了他能凶我,杨姬跟越姬在你眼里也算不上什么了……”
熊侣整个人都石化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不要这么敏感好吗?他还以为只有在他那个全民腐化的年代,人们才会往这方面多想。作为春秋时代的远古人,不要这么开放这么潮好吗!少想点乱七八糟的会死啊!
“别胡思乱想好吗?你今日过来,就是来找我麻烦让我不痛快的?”
“没有……呜呜……子反不想惹麻烦……只是有点想哥哥了……呜呜……”
子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使劲往熊侣衣服上蹭。这孩子,长得这么着急,行为怎么这么□□呢?
熊侣一头黑线,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么大个人哭成这样多丢人。”
子反擦了擦眼泪,道:“王兄,叫优孟来,我想看戏了。他只听你的,我在外边碰到他,他溜得飞快。”
熊侣心里默默吐槽,这恐怕才是你来的真正目的吧。
“去传优孟过来。”他示意门外宫人。
见宫人去传信,子反擦干眼泪,端坐起来,理了理头发。
哟,知道注意形象了?熊侣默默腹诽几句,发觉胸口被子反哭湿了一块,便去换了一身衣裳,等他出来时,优孟已经到了。
经历上回的尴尬事件,他见了优孟有些不自在。不过背上已经有了纹身,不怕被他揭穿。今日的优孟穿着花花绿绿的补丁衣裳,乍看之下有几分滑稽,不过他本就是伶人,也没什么稀奇。他脸上戴着个白色面具,见熊侣出来,便解下面具,恭敬道:“阿孟见过大王!”
“起来吧,子反想看你演戏,你便演给他瞧瞧。”说罢,他转向子反,道:“想看哪一出,就跟优孟说吧。”
子反正襟危坐,咧嘴一笑,开口便道:“我想看阿孟跳舞!”
熊侣捕捉到优孟眼中的一丝意外,他意识到优孟应该是不会跳舞的。子反这小子是故意来刁难人的?到底醉没醉啊,刚刚又哭又闹都是装的?
优孟的眼珠转了转,回道:“回公子侧的话,阿孟并不会跳舞,说到跳舞,整个楚国,能有人比得上楚灵子么?”说罢,看向站在一侧的观浮休。
熊侣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观浮休会跳舞。听优孟的意思,观浮休跳舞跳得极好,甚至是全国第一的舞者?
观浮休回道:“谬赞了,浮休所跳之舞旨在愉神并非愉人,按规矩,浮休不能在宗庙之外的地方跳舞。”
阿孟脸上带着笑意,缓缓道:“今岁七月祭祀,阿孟有幸在宗庙外看了一眼,当即便惊为天人了。当时我想:我阿孟会的这点小把戏,在观卜尹面前,当真是一文不值。”
阿孟的话起了作用,子反果真被说得心痒痒,对观浮休道:“观卜尹,愉神之舞是愉神之舞,你就不能跳一支愉人的舞么?我这两年祭祀都跑去狩猎了,没能见着。”
熊侣也很好奇观浮休跳舞是什么样子,但见他表情有些不悦,便道:“子反,你要看戏我便将优孟叫来了,可你偏偏要看人跳舞。要看跳舞,何不直接唤舞姬过来?”
子反伤心地低下头,阿孟见状,连忙打圆场:“大王,臣有个极好的建议。”
“说罢。”
“看普通舞姬跳舞也没什么意思,阿孟前些日子在林中捡到一只小猕猴,聪明得紧,阿孟花了几日调*教,它居然很快就学了不少东西,不仅会学人走路跳舞,还会给人敬酒呢。”
“真的?”子反抬起头来,一双大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优孟笑道:“自然是真的,我这便让我的新朋友来与诸位见见面。”
☆、【第014回】帝王之术
优孟拍拍手,便有个十三四的小宫女抱来一只小小猕猴,那猕猴长得可爱,穿着一身花衣裳,颇为滑稽。它从宫女怀中跳下地,几下便扑进优孟怀里。子反见了这打扮奇怪的猕猴,顿时被逗乐了,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优孟打趣道:“阿孟还没开始让小弥表演,公子侧便被逗乐了,可见小弥比阿孟还厉害了。”他从怀中拿出另一件衣裳为小弥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