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就是约上狐朋狗友到夜店,喝酒跳舞掷色子,完了找个小美人共度良宵。
许惊涛也确实这么干了,就是出了点意外,满场竟然找不到一个稍微对他胃口的。那么艳俗的妆容,那么廉价的香水味,那么瘦骨嶙峋的身板儿。许惊涛仰回他的位置抱怨,“现在在这儿混的质量怎么越来越差。”朋友们嘘他,“你少挑剔了,这里可是全城出了名的美人如云。”许惊涛嗤之以鼻。一个好友拿酒杯指了指吧台边上,“那边那个,你最喜欢的款。”朋友们纷纷附和,“果然是你最爱!快去拿下!”
许惊涛懒洋洋地伸脖子看了一眼,脸上的妆画得惨白,假睫毛能有寸把,一身花里胡哨的颜色,侧面看跟纸片似的。他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真是一帮没品的损友。
“这么对你胃口的你都没兴趣?”朋友们纷纷起哄,引起了许惊涛的不满,“你们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这种鬼样子的!”朋友们被他正直的提问吓到,随后集体笑成傻逼,“怎么了阿涛,以前那明明就是你看到就走不动道的类型啊。”
许惊涛快被恶心到了,细数自己历任前男友的相貌,居然果真如他的损友所言,那时觉得妩媚倾城,妖艳不可方物,如今却像吃了苍蝇似的难受,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审美,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那阿涛你自己说,喜欢什么样的,兄弟们也好帮你找找。”许惊涛灌了一大口威士忌,认真想了想,“白,五官要精细,软软的有肉,不用香水,不化浓妆,不抽烟,安安静静的,笑起来像兔子……”
兔子?许惊涛忽然脑子里警钟一响,该死的,这活脱脱就是个李铭的样子!那个死兔子,闷声不响的,居然把他的审美都扭曲了。
许惊涛坐不住了,扔下喝得东倒西歪地狐朋狗友,自己走了,一边开车一边还一个电话打给李铭,那头响了好几声才匆忙接起来,甜甜的声音透露出似乎心情很好,“惊涛?这么巧,我刚收工就看到手机在响。”许惊涛板着脸没一句废话,“我在你外景地对面酒店等你。”“嗯?这么晚了有事吗?”“有事!”许惊涛牙缝里挤出恶狠狠地声音,“尽夫妻义务!”说完啪的扔掉手机。
李铭抓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头嘟嘟嘟的收线声。
“铭哥,东西都收拾好了,回宾馆吧?”小丘把李铭的包送到剧组的车里,又风风火火地跑来喊他。李铭收起手机,笑着先跟小丘道了声辛苦,然后告诉他今天不回宾馆了,要见个朋友。小丘为人老实,不该打听的事从不多问,只问了要不要送他去,什么时候去接,李铭婉拒了他的接送,换了件不怎么显眼的烟灰色外套,就一个人悄悄去了街对面的酒店。
一进门就被压在门后了,连人都没看清就被亲了个天昏地暗。许惊涛的身上有烟味,有酒味,似乎还带着脾气,落在他嘴上的力气,似乎不是用吻而是用咬的。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李铭也没反抗的让他亲了,亲着亲着那人的手也开始不规矩,揉揉捏捏,冰凉的就伸进了李铭的毛衣里,冻得他打了一个激灵,恍然有了点危机意识,“惊涛,我明天有一场水里的戏,能不能别……别留印子。”李铭轻声跟他商量,在他啃到颈侧的时候终于开始躲闪。许惊涛停下来,眯起眼睛,“什么水里的戏?难道还要光着?”“不,不是,”李铭被那眼神盯得全身发麻,结结巴巴的解释,“穿着衬衫的,可是身上有印子的话衣服浸了水会看到。”李铭的顺从服软,消退了许惊涛大半的火气,看着他眼神中的紧张,好像自己成了坏人,吓坏了那只傻兔子,顿时心里又别扭起来,把李铭紧紧搂到怀里,“现在外面几度?什么破剧情要把人按水里拍!”李铭噗嗤一笑,“你说的真准,还真是‘按在水里拍’。”
李铭的角色,是个大家族里不得宠的小儿子,因为是私生子,母亲死后,被祖母接回来抚养,可整个家庭,父亲大妈厌恶他、哥哥妹妹排挤他,他越是勤奋努力,家人越是忌惮他是为了争夺家产。明天这场戏,就是要拍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情绪失控把他按在自家的游泳池里企图将他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