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见她还未踏进太宁宫,皇后就已经知道了消息,眼神微厉,沉沉的看着面前徐皇后,朱唇轻启。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自然日理万机,本宫不过一个嫁出宫的公主,如何能劳烦了皇后。
况且本宫又不是找不到皇宫里的路,别人知道本宫进宫看望母后还要劳烦皇后,免不得道本宫一句恃宠而骄,不知所谓了!”
长公主丝毫没有给皇后半分薄面,当初皇后把手伸进靖国侯府时,她元朝就和她徐飘雪势不两立!
皇命不可违,可是并不代表她就不恨!
当初她是顾忌着皇命,后来是顾忌着女儿身在永安伯府,可是当她知晓徐起飞做的这些事情和永安伯府的做派,彻底的惹怒了她,让她把这么年咽下的怨气都激了出来。
皇上想要收回侯府的兵权,却用皇后的手牵制靖国侯府。
皇家本就没有亲情,她虽贵为长公主,又是皇上的亲姐姐,可是不是依然被皇上当成一颗棋子,一颗笼络安抚牵制靖国侯府的棋子。
皇帝怕她嫁入靖国侯府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在皇后的怂恿下赐下这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用来牵制靖国侯府。
永安伯府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勋贵,虽然爵位还在,可是却名存实亡,府中子弟一代比一代不如,如果不是出了一个徐皇后,只怕永安伯府在百年内就会消失在京城世家勋贵之中。
徐皇后为了娘家操碎了心,把心思打到了靖国侯府身上,靖国侯府掌有元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又是真真正正的勋贵世族,只要靖国侯府的人不犯下谋逆叛国的大罪,凭着开国皇后娘家后人的称号,靖国侯府便能世世代代传下去。
皇后又如何能放过与靖国侯府联姻的机会,这才有了韩溶月嫁入永安伯府的事情。
见长公主冷嘲热讽一通就拂袖进了太宁宫,徐皇后脸上不变,眼神却沉了下来,看着身边的宫人都小心翼翼侯着,仿佛不在意的抬手,身边的宫女小心的搀扶住她的手进殿。
长公主心里恼恨她算计了韩溶月的婚事,她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年二人也是面和心不和,为此长公主除了每月进宫见一次太后外,便从来不与她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像今儿这样的情况更是没有,看来是展鹏的事情触及了她的底线。
展鹏就是徐起飞字。
想到自己这个作死的外甥,徐皇后就是一阵头疼,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
她为了永安伯府谋算了长公主和靖国侯府,换来的却是他用命去换红颜一笑,不但得罪了长公主和靖国侯府,还丢了妻儿,让人都知道永安伯府出了个多情种子!
想到徐起飞把一手好牌打成了烂牌,就让皇后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可是想到太医传来的消息,又让徐皇后又气又恨又怒。
叶旌阳进入勤政殿后身边的内侍便都被皇帝挥退了下去,如今勤政殿内只留下皇帝和叶旌阳二人。
头上迫人的视线仍在,叶旌阳眼观鼻鼻观心的跪在殿中央已经小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朕这几日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不是现在朕该称你为叶将军还是玉将军?”
“臣该死,臣无意欺君罔上!
臣出身玉府不错,可是臣从离开玉府后就跟随母姓!
而玉旌阳,也早在当年死去!
臣现在是叶旌阳,皇上亲封的武节将军,臣就是皇上的臣子,再无其他。”
叶旌阳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颔首坚定说完这些话,让皇帝的脸色缓了缓,虽然叶旌阳这些话不免有些拍马屁的成分在,可是其中表达忠心的意思,他听的很明白。
玉府的事情他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也知道叶旌阳所说不假,对于害死生母,又对他们姐弟不管不顾的玉府,只怕他的心里对玉府并没有什么亲情在,甚至还有恨。
“抬起头来朕看看……”
上次召见他的时候皇帝并没有把叶旌阳放在眼里,虽然叶旌阳是他亲封的将军,可是那毕竟是为了招安封的,没有任何的实权和品级,不过一个封号就能换来一方安宁,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流匪,他自然大方的封了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将军给他。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一个束发少年,竟然真的镇守住了两都,还把两都打理的很好,不但屡屡给他这个皇帝惊喜,甚至还在江都这个世家盘结的地方站稳了脚跟。
这才让他有了想见见这个少年将军的心思!
若是有大才的人,他自然不不妨给他一些实权,把人留在京城,却不想牵扯到了京城的玉府和尚书府,这才让皇帝有了疑心。
别人虽然不清楚,可是他却知道,玉府长房与南王府有些牵扯,而西玉的玉北正又是朝中的二品朝官。
况且西玉二房娶的又是出生靖国侯府的女儿,虽然是个庶出的嫡女,可是依然是靖国侯府的出身的不是?
这京城世家之间联姻很正常,几乎转个弯就是亲戚,其中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
皇帝虽然不说什么,可是依然关注着勋贵世家的动态,看似小小的姻亲关系,很可能牵扯到前朝上来,为了大局着想,皇帝便会赐婚,平衡京城错综复杂的关系。
必然不会让任何一方独大,影响朝局!
所以当皇帝得知叶旌阳不但出身玉府,朝中尚书还是他的母族时,皇帝便动了猜忌,这才有了这些事情。
叶旌阳遵命抬头,便见上方龙椅上身着紫色龙袍的皇帝正威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