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惩罚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被削去职务看似断了前途,可闵尚书是谁啊?家里还有个闺‘女’做贵妃,那是皇亲国戚,削个职罚个工资不过是为了堵大家的嘴罢了,把闵宣威雪藏一阵避过风口‘浪’尖,等大家的注意力早被新的人和事牵引开,再把他放出来,远远地‘弄’个官儿做,做上几年再慢慢调回京里,一样是前途无限。
世上的事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再火爆一时的话题和事件也不过是一阵风,大家对于新闻一向是接受的快,遗忘的也快。
然而本案的受害者韦国公家与害人者顾家也都没落得了好,一个养的闺‘女’杀了人,一个养的闺‘女’与人勾搭成‘奸’,这两个虽然已命入黄泉,可却连累得自家尚待字闺中的妹妹们身价大跌,毕竟谁家也不愿娶个家教欠妥的闺‘女’进‘门’做媳‘妇’啊,直惹得两家大人一肚子气全都撒到死了的人身上,韦家的只将尸首随便装敛了,第二天就运回了京郊下了葬,顾家的干脆甩手不管,反正顾氏已是你闵家的媳‘妇’,后事你们看着爱怎么‘弄’怎么‘弄’吧!闵家又怎么可能将顾氏好生下葬,只用草席裹身将之往‘乱’葬岗上一丢,没照尸身上吐两口唾沫已经是不错了。
别人家怎么‘乱’,燕家人都管不着,次日起来燕子恪照常上班去了,燕九少爷依旧在房里看书,燕七在下头秋千上乘凉,脱了鞋袜,把脚泡在潭水里,浑身都觉得清爽凉快。
这秋千是双人椅式的,此刻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是消夏会后就跑了个不见踪影的元昶,一大早就把燕七揪起来,然后还在飞来阁蹭了顿早饭。
“怎么你去哪儿哪儿就有命案啊燕小胖?”元昶好像已经一扫消夏会时莫名的郁闷,这会子又和往常一样教训起燕七来,“你是不是衰神转世啊?”
“啊,我也‘挺’奇怪的,看样子以后我还是少出‘门’为妙。”燕七道。
“不怕,我能镇邪,你跟着我,再衰我都能镇住。”元昶坏笑。
“那就辛苦你了。”燕七道。
元昶垂下眼皮,用赤着的脚撩着潭水,半晌方道:“昨儿原本我也受邀去紫阳仙馆了,结果因跟着我师父练箭,没能去得——对了,后来我师父也去了,你见着他了吗?”
“呃,你师父是?”
“傻啊,我师父就是箭神啊!”元昶弹了燕七一记脑崩儿,掩不住脸上的得意,“当世第一箭术高手涂弥、涂先生,只收了我一个徒弟!”
燕七想起以前她曾问过燕子恪当世第一箭法高手是谁,燕子恪那时神经兮兮地只回了她一句诗:开到荼蘼‘’事了。
传闻箭神的箭法盖世无双,究竟有多厉害呢?就像荼蘼‘’开过后人间再无芬芳一般,箭神的神箭,可以杀死‘春’天。
……
由于出了闵家这档子事,官眷之间才刚热起来的‘交’际宴请活动一下子被冷却了下来,接连几天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各自的家里纳凉消暑,整个御岛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静。
燕家三口一如既往地悠哉安然,燕子恪每天去行宫上班,有时候一天三顿皆在家吃,有时候被人邀去喝顿小酒,燕九少爷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内看书,偶尔会去外面散散步,燕七的日子最滋润,看看闲书,做做暑假作业,秋千上乘乘凉,果然活成了一位胖公主。
早上天还未亮的时候,胖公主就起‘床’了,没有叫醒自己的懒‘侍’‘女’,一个人穿好了短衫,蹬上薄靴,系上沙袋,轻手轻脚地出了飞来阁,沿着岛边的河滩跑起来,清晨的湖风很是凉爽,令人周身倍感畅快。
就这么跑着,夜‘色’渐渐褪去,东方的水平面现出了鱼肚白,太阳的秃脑壳缓缓地冒出来,霞光染红了天和水,草尖叶梢,石棱沙窝,处处都浮着金。
金光与红霞的‘交’汇处,远远地出现个人影,打着赤膊,迈着长‘腿’,匀速地向着这厢跑来。
“燕小胖!”那厢欣喜地一声喝,加快了速度冲到面前,“你怎么也——哈哈!”
“早啊。”燕七脚步未停,仍然向着前跑,元昶转了个向跟在她身边,伸了胳膊用手乎拉她头顶的‘毛’。
“哈哈哈,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遇见你!”元昶很有些兴奋,凌空翻了个跟头,落地后继续跑在燕七旁边,“你也晨练啊?”
“昂,减‘肥’呢。”燕七道。
“减‘肥’还起这么晚!我都已经绕着岛跑了两圈了!”元昶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御岛可是大得很,有些人都未必能走下一圈来。
“不如以后我们一起晨练吧!”元昶笑哈哈地用肘一撞燕七,“我监督你,顺便指导你怎么练才能减得下‘肉’去,怎么样?”
“我怎么有不祥的预感。”燕七喘道。
“喂,我这可是为你好!”元昶哈哈笑着,“避暑假一结束,暂停了的综武赛就又要继续开赛了,咱们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兰亭,那可是很有些实力的强队,你知道他们最擅长什么吗?就是跑!全队上下一个比一个能跑,整场比赛他们几乎都是在跑动中进行,不但速度快,而且耐力好,如果对手的脚力不行,根本就追不上他们,虽然你有箭,但对手的阵地却到处都是掩体,只要不停的跑动和走位,你在原地能‘射’中他们的机率就会大大降低,所以最好就是一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