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健壮的男人的倒塌,让女助理再也无法维持理智,把头埋在那浓密的黑发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着哭声,曹译昏昏然地睁开了眼,看着房间里的某个点,好半晌,他才张开口嘶哑地说:“采采,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吧……”
2
曹译有些吃不下饭,每天逼着自己喝点汤。
他哭了一场,足矣……他这样摸扒滚打上来的人知道任何再难的事哭一场就已经是底限了……何况,那人不爱他,再难受也不能再哭了,别人不爱他,看不起他是应该,自己看不起自己又何必?
饭再难咽下,总是能逼着吃点什么的,就算用灌的,他也强自灌了一碗汤下去。
他一个人坐在双人间的包厢里喝着一人份的汤……觉得自己还是能撑下去的,大男人么,总不至于为了另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就觉得活不下去,就算真的痛苦不堪,这也是不能说出来的,更是,不能去死。
他是真的爱闻皆啊,为了他,连工作室都搬了过来……但他无动于衷,自己又有何办法?什么都试过了,什么可能性也被那人淡淡一句希望分手与他在一起终结了,一无所有的结果他也只能接受了。
一桌的菜,好几样都是闻皆喜欢的,曹译不去深思为什么分手了都还要点他爱的吃菜……他只是把汤喝完,拉开门,主动去了柜台结帐,跟漂亮的女服务生说谢谢,临走时还依旧用他的笑容夸她今晚的领结结得很好看。
女服务生笑得很甜蜜,说曹先生欢迎下次再来的时候格外真心,曹译微笑着点了下头……没有下一次了,明天开始,他就要走了。
他出了门,餐馆外边的灯火有些暗,他恍惚了一下,这样的情境里,怎么以前就会因黑暗里的小幅度的牵手有种小小的惬喜呢?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别人看不到他们,闻皆觉得安心罢了……
真是再讽刺不过了……在转角时,曹译低上了头,把肚子里刚灌下去的汤全吐了出来。
3
结业后,租了五年还剩一年多的办公室又低价转租了别人,算算曹译赔了几十万,余下的存款也不多了。
租的公寓也退掉了,里面好多的东西曹译都给了房东,一些闻皆送的东西他也没拿走,免得以后睹物思人。
要断掉,那就干脆断掉吧,已经为他犹豫过太多回,这次已经绝路了,不能再给自己会回头的一点残余念想。
临走的机场时,曹译一直都只是埋着头,手从西装口袋的这边摸到那边,然后换到裤袋,总想摸点什么出来。
谢采在一旁面无表情,冷漠的女子只是直直看着前方,看起来,比身边那个傍徨不定的男人要坚强太多。
到登机时,谢采夺过曹译的电话,把手机卡取了出来,掰作两断,扔到了垃圾筒里。
曹译直跟着谢采走到垃圾筒前,看着最后惟一可供与那人联系的东西扔进了里面,好半会都移不开脚步离开。
播音员又在催促登机了,谢采脸一板,不再等他主动,自己伸了手拉着他就往登机口走。
真的要走了,曹译再也忍耐不住,频频回头,看着那个等于把他这几年感情全部埋葬了的垃圾筒……
真的要断了,就算他不爱他,还是舍不得啊。
可是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曹译没有回到原先与闻皆相遇的城市,他到了一个内陆城市,接了一个老客户的活,挂名他公司下面做咨询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