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是晚上的七点……曹译拖着对方公司的人陪他耗到五点,把资料收得大体差不多,他自己评估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后,这才离开打算去酒店把行李一拿就走人。
他本来一直都是个高效率和高魄力的人,只是不知为何遇上闻皆,就好像把几辈子是粘糊都用在了这人身上,连事到如今也只是无奈接受他不爱他,狼狈退场。
他进了酒店,前台看见他像有话要说,一看见他的大步流星话来不及说出来就小跑步跟在了身后,在等电梯时对他说:“曹先生,闻先生在繁花大厦的23楼餐厅订了位置,请您回来应约……”
曹译对于这种紧迫盯人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闻皆等着他约他呢……闻皆在想什么?
尽管心里有点疑惑,但曹译还是笑着跟传话的前台道了谢。
早上时以为自己要明天才回,行李都没收拾,还好他带的东西不多,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就已经收好,他拉起箱子时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就到了。
他并不的很想知道闻皆要跟他说什么,他不爱他,什么都改变不了,说什么都多余。
而且,他并不想跟一个跟人坦白说他爱周泉悦的前男友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并无此待遇,那些心知肚明的人看在眼里,自己又会是别人口里的笑话一场。
又何必再为自己添桩让人茶余饭后说笑的笑谈……都已与闻皆分手,自己再想求得一时的见面与欢愉也无借口。
人都不在一起了,那些说他只是上不得台面上床的人话也不想再听了……他已经不掺和他和周泉悦的情情爱爱了,闻皆从不为他着想没什么奇怪的,但自己应该为自己着想了。
曹译坚决地拖着行李从电梯里出了来,一点让自己要去与闻皆见面的机会也没给。
一出大厅,门童弯了腰,不是问好却是说:“闻先生就要来,您再稍等会?”
俊秀的门童的眼睛会说话,里面还带着乞求。
曹译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他知道闻皆的话门童不敢不做到,但自己确实不想与闻皆见面……
“没事,我有事要加紧回去,在车上我会跟闻先生电话解释清楚……”曹译拍了拍门童的肩安抚了一下,进了车里。
曹译手机早换号码,但他坐在车上没两分钟就接到闻皆的电话时也不奇怪,闻皆确实有本事很快知道他想知道的东西。
“你说的约好就是再次不明不白地走掉?”那边闻皆开头是第一句话就带着薄怒。
曹译心里一紧,眉毛刹那死皱在了一块,无端是那些疼痛在心里又起了来,他就不明白都分手这么长的时间了,疼过挣扎过,为什么事到现在闻皆对自己的不尊重还是会如此轻易伤到自己……
他从不把自己当回事,除去第一年交往时他保持了一种生疏的礼貌一段时间,后来他对自己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从没有真正尊重过……连现在不在一起了他还这么肆无忌惮,随便出口就能指责自己。
曹译心里酸苦,却不得不拉开成年人口气,毕竟,自己与他再无关系,这种心理已经不能再要了,“抱歉,工作有些多,还得回去跟人交差,闻皆,真的很抱歉……”
他口气真诚,但闻皆并不买帐,只是接着说:“你现在下车,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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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曹译说了一句后挂断电话,关了手机,撇过头看着车窗外的车流,把所有酸苦痛楚全都吞咽了下去。
他早就习惯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恶劣的情绪,没人爱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吧,痛了伤了除了忍也没有别是办法。
他到机场,飞机已经要登机了,他刚换了机票要托运行李时,后背闻皆的声音响起,“你就真不能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