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孟远回头看向白忻澈,“我虽是头回见你,但看得出你和桑韵一样,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当年,若桑韵早些对皇上和阙阳说了,或皇上和阙阳早些跟桑韵说了,桑韵也不至於差点死在宫里,一个人流落在外三年,又在他们面前自尽。忻澈啊,韵峥和韵嵘的性子就像皇上和阙阳,二叔公不想看你们重蹈你爹的覆辙。”
“二叔公……我爹……到底出了何事?!您快告诉我,我要知道!”没有了紧张,白忻澈抓住白孟远的袖子大声问。
又长叹一声,白孟远缓缓开口。
紧紧关上门,白忻澈滑坐在地上,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涌出,捂著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爹……爹……在心里喊著,白忻澈恨不得能马上回宫,马上见到爹爹。
“少爷,您在吗?”
在屋外,文状元敲门问,该吃晚饭了,白忻澈却没出现在饭堂。
“状元,”白忻澈的声音闷闷的,“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少爷……”文状元还想敲门,想了想,放下手,“我一会儿给你拿些吃的过来,您好歹吃一点。”
“嗯。”坐在地上,白忻澈双眼通红,袖子湿了一大块。听到文状元离开的声音,他也没起来。
过了会儿,文状元端著食盘过来,见白忻澈的房门还是紧闭,他把吃的放到门口:“少爷,我把晚饭放在门口了,您记得吃啊。”
“……嗯。”白忻澈应了声。文状元担心地走了。
“文大哥,少爷怎麽了?”院外,见文状元出来了,小四急忙上前问。
文状元拉著他走到一边,小声道:“让少爷静静吧。二老爷下午跟少爷不知说了些什麽,少爷心情不大好。”
“啊?二老爷是不是说少爷了?”小四想去看看。
把人拉回来,文状元道:“别去,二老爷不会说少爷不好,可能是其他的事,咱们就别管了。走吧。”
拖著小四离开,文状元想要不要去二老爷那问问。
天黑了,白忻澈还坐在地上,心里的难受让他感受不到肚子饿。他想回家,回家看爹爹。
有人敲门,白忻澈带著鼻音道:“状元,我不饿,你们去歇息吧。”
敲门声没了,白忻澈以为外面的人走了,他蜷著腿,头埋在胸腹间,满脑子都是想回家的念头。
敞开的窗户里跳进一个人,那人小声地跳到地上。左右看了看,看到白忻澈坐在门边,肩膀颤动,来人冷了脸把肩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放,轻声走了过去。
吸著鼻子,白忻澈正想著怎麽回去,突然听到一人暴怒的声音:“忻澈,谁欺负你了?!”
抬头,白忻澈红肿的眼睛里泛著泪水,可他却惊讶地看著突然出现的人,半晌没开口。
“忻澈!”把人拉起来,穿著一身便装的人大力擦掉他的眼泪,怒问,“谁欺负你了?!”
见白忻澈张了张嘴,泪水却不断,来人急了,沈声厉问:“暗影!出来!”
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房里,是刘韵峥走时留在白忻澈身边的人。
“二老爷下午找少爷。”暗影跪在地上简单说了一句。
来人一听,单手拉著白忻澈,大力打开门:“是不是二叔公说你什麽了?我找他去!”
被拖著走出两步,白忻澈才急急停下,拽住对方:“韵嵘,不是二叔公!”他,他怎麽来了。
“那你说?谁欺负你了?!”连夜赶路过来,却发现白忻澈在哭,来人要气炸了。
“韵嵘……”白忻澈眨眨眼,泪水又涌了出来,“我想回京,我想爹了。”
抿抿嘴,蓝韵嵘拿袖子把白忻澈的泪擦掉,也不问出了什麽事,拉著他朝外走,对跟他一起过来的几名侍卫道:“你们在这里等著,我带少爷回京。”
没有惊动任何人,带著白忻澈从白家庄的後门出来,蓝韵嵘带他上马:“坐好了。”让白忻澈侧坐到身前,蓝韵嵘拿自己的披风把他裹起来,“我们一路赶回去。”
“韵嵘,庄里还有我的病人……”这时,白忻澈才想起来那名重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