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段时光,确实令人怀念,只是……只是以前的是吴云洲,现在他的身体可是韩朝林啊。
跟周德琛挤在这么狭小的床上,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万一做些出格的事,那可怎么得了。
周德琛已经脱了衬衫和西装裤,里面是一身加厚的保暖内衣。
“快把被子铺好,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韩朝林把西装裤和衬衫随便拢成一团,塞进塑料衣柜。
他自己洗了脸刷了牙之后,又回到卧房,周德琛已经躺进被窝里了,床铺占走了大半。
“你睡进去一点啊!”
“我已经贴墙上了。”
“……”
韩朝林贴着周德琛躺下,身旁立时传来人体的温暖。
在灯光熄灭的时候,黑暗来袭。
也许多了一个人的关系,令这个圣诞之夜显得不那么寂寞与寒冷了。
心下突然觉得,这也没什么。
周德琛是好朋友、好兄弟,就算再靠近一点,也不会有什么的。
静悄悄的,外面的车子飞驰过的声音,附近住户夜游归来的开门声说话声都依稀可闻。
“你收拾行李,是打算离开上海么?mz公司的事,你真的不管了?”
“……嗯。”
“其实这样也好,这种复杂的地方,处处充满危机。”周德琛的声音显得很感慨。
与邹景衡去酒吧喝酒,也没喝多少便离开了。
是的,越喝越冷,明明酒吧里很暖和,气氛也很热烈,但他知道这股寒其实是来自心底。
散发着,弥漫着,令头脑清醒,却是寒冷刺骨。
也许……这滑入喉间的酒液太过冰冷了。
离开酒吧便自各分道扬镳,但他故意在到家门口之处,停了一下,再次驱车往韩朝林这边开。
他开的不紧不慢,清楚的看到身后一直有人紧跟着。
而对方显然也故意令他清楚的看个真切,仿佛要告诉他,他一直是被监视着的,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做出格的事。
黑暗中,周德琛扯出一个嘲弄的微笑。
“你什么时候回家?”
“……元旦。”
“我送你回去罢?!”周德琛转头盯着韩朝林的后脑勺。
“不必……我要睡觉了。”
周德琛在一片冷意中醒来。
当他睁开眼时,有一瞬间的茫然。
有一颗头颅枕在他的手臂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胸膛,一条腿大咧咧的驾在他身上,并且卷走了所有的被子,换而言之,对方差不多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低头看这人的五官,长睫紧瞌,嘴巴因为酐睡而微张着。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周德琛心想,一直盯着这张脸看,继而才猛然醒悟,这是韩朝林啊。
他平躺着,望着灰扑扑的天花板,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多心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样奇怪的事……
皱着眉头用力的拉过被子,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对方给揭下床去。
那颗头颅从他臂弯间甩下压在枕头上,几乎在一瞬间,那紧瞌的双眼睁开一条缝。
原本侧着的微倦着的身体突然间平躺着,根本不顾周德琛,一付试图霸占整张床的架势。
“我没地方睡了——”周德琛已经完全清醒了,怒叫道。
“你可以去上班了。”韩朝林将周德琛再次逼着贴靠墙上,他心满意足的占了床占了被子,“大概九点多了,快去盯你的股市去罢!”
“今天星期六。”
周德琛恨恨的说完,突然伸手用力的抱住韩朝林,他都快要被冻僵了。
韩朝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用力挣扎,激烈程度令周德琛想到了那些三流剧中被□的女子。
他呆呆的看着,从床上坐起身的韩朝林,不时间倒不明所以了。
“你干什么啊?”
对方一脸恼怒并且恶劣的质问语气,令周德琛十分茫然。
“我干了什么?抱一下都不行啊?又不是女人。以前我跟云洲都随便勾肩搭背的,有什么关系?!”
韩朝林双手抓着被子,伸手从塑料衣柜里拿过套头毛衣便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