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古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么多,警官看他低着脑袋,衬衫也是歪的,总共六个纽扣只剩下四个,脖子上有几道新鲜的挠痕,脸上也有摔擦的痕迹,不免起了同情。
“行了,那家人也冷静了,也没说要追究什么,虽然在刚进警察局的时候,你把手机上的信息戳到我眼前,我也相信你的确很担心,但,无论做什么,稍安勿躁没坏处。比如,你今天的遭遇就是一个好例子。欲速则不达,你应该懂。好了,在这上面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警官推过来一张纸,箫古的手在推搡中扭到了,拿笔就显得特别扭,字写得蚂蚁爬,最后还是警官当着他的面帮着签的字。
“如果你需要维权什么的,我这里有一家公益性质的律师所。”箫古抱着背包站起来,摸着脸上疼痛的部位,偷偷龇牙的时候,警官多了句嘴。
箫古摇摇头,微笑拒绝了,“谢谢你,我不想再和那家人多说一个字。”警官愣了一下,微微惊讶,在说,我的是小伤,而他们,基本都受了伤,而且大多不是我造成的,现在都在医院里蹲着,看看到底是谁嘚瑟。箫古在心里补充道。
还没走出办公室的门,一个人影就冲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箫古和他正好打了照面。“小九!你还活着啊!”什么叫喜极而泣就是形容目前箫古的举动,揉着鼻头,盯着完好无缺的小九,箫古简直开心死了。
小九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是个拥抱,紧紧地,“你小子不也是活得好好的。这个中秋节总算是能让我安心的过了。”
警官想走,奈何两个人堵着门口,只好站着等他们略显肉麻的叙完旧。小九松开箫古,扭头抛了包烟给刻意看着地上摆放的盆栽的警官。“谢了!”警官烫手的把烟扒进抽屉,怒瞪小九:“要死了,光天化日之下贿赂我,就是打个电话的事,快走吧。”
走在路上,箫古才知道,那个警官是小九的同学,有些交情的,也是他打的电话通知的小九,他亲自在电话里,和那家人说了的确有这么件事,那家人才真的放弃了追究。
即使如此,箫古还是觉得那家人行事蛮让人接受不了。
“好了,别和这种人家纠缠,没什么意思。咱们不是没赔钱嘛。”小九抽着烟,看箫古情绪不高,以为他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你为什么要吓我!”箫古抬起头很严肃的看着小九,眼里喷火。见到小九无恙的喜悦很快就被气愤取代。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太过分了吧。
小九把烟从嘴边取下,一拳打在箫古的胸口,“那不是玩笑。”这一句话又把箫古的心给钓了起来。
“瞎说什么呢,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箫古不走了,扯住小九,大有‘请详细阐述一下你的心路历程’的意思。
“不过。”小九突然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那是在觉得你死了之前的。后来得知你没死,我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了哦。”
“滚一边去,谁要你和我一起死啊,你唬谁呢。到底什么事情。”箫古才不上当,没那么容易被小九给打哈哈过去。
“没什么,打错字了,在说还可以刺激你一下,看你还敢关机,让别人干着急。我就没澄清了。这叫将错就错。”小九揽住箫古的肩膀,撇他一眼,愠怒道。
“就为了让我回你信息,你就这么开玩笑啊,你脑子进水了,飞机都没坐好,恨不得飞出去我,哇靠,你得赔我,我现在可是穷光蛋,这么一次难得的高空之旅被你给毁了。”箫古拍开小九没正行的动作,依然气呼呼。
“好了,好了,你没死是好事,我们好好庆祝一下吧。”小九把剩下的半根烟猛吸一口,踩灭,吐着烟圈提议。
“死边去,谁跟你庆祝,我累死了,要睡觉。”箫古往前直走,自己伸手拦车,故意无视小九的破旧二手车。
小九在他背后莞尔一笑,淡定的从箫古手里拔下背包带子,拎着往车里一甩,启动车子,倒退,挡在还在伸脖子拦车的箫古面前,打开车门,抬起身子,一把把箫古扯了进来。
又回到了,自己的租住的小屋,箫古千思万绪化作一个动作:站在帮他开锁的小九后面,振臂高呼:“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小九刚好开了门,推开,扬起的一点点灰尘呛进了箫古的嘴巴里。
“活该!”小九嫌弃的撇他一眼如是说,屋子还算干净,和走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门砰地一声关上,只见履行完关门服务的小九邪气的对着还在环视屋子的箫古笑了一小。像个刚上场的拳击手,转动脖子,双手交叉下压,发出骨头松快后的吱嘎声。
箫古被吸引过来,扭头回望,“恩,遗言哈,居然说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小九带着嘲讽的话还没说全,就跳起来,把箫古扑倒,半个身子砸在了床上,鼻尖飘来床单上洗衣液的清香。
箫古不由得柔软一笑。
看着小九骑在他身上,故意大动作,小力气的对着他的脸又扯又撕。箫古呵呵呵的傻笑。
这时候,在小九的肩膀上弹出一个小脑袋,盯着箫古看,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啊!”箫古猛地蜷起身子,小九脸一沉,往肩膀上看,随后拎起那个小脑袋的主人直接甩了出去。
没想到,那个小脑袋晃了晃又爬了回来。
“小九,你特么搞什么,这个婴儿是你的儿子?”箫古瞅着地上那个手脚着地直往床爬来的小家伙,浑身直冒鸡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