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永裳怎能甘心!
林永裳当即道,“多谢徐大人相助。素闻张太医医术超凡,若是段氏清醒,我等皆为男子,多少有不便之处,还得请徐大人多陪着段氏。事情已然发生,切莫再生自尽的念头儿才好。”
“林大人放心,即便林大人不说,我也放心不下倩姐姐的。”徐盈玉很能为他人着想,柔声道,“林大人能允的照顾倩姐姐一二,我当向大人道谢才是。”
林永裳轻轻叹口气。
如林永裳所料,这件事,干系到一位侯爷,两位仕林中声望举足轻重的大儒。压,是压不下来的!
淮扬御史的奏章已经送到了御前。
段汝玉在朝上听闻此事,当朝直接厥了过去。被人掐人中痛醒后,段汝玉老泪横流,对着明湛叩道,“陛下陛下,别人臣不敢保证,臣的孙女儿,臣是知道的。当初倩儿她青春丧夫,老臣是不愿她守寡的,无奈她情深意重,执意为钱家守节。她这样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老臣绝不能信,绝不能信!老臣求陛下彻查,还臣孙女一个清白公道!”
说完就呯呯的叩起头来。
段汝成在学术界地位非凡,这也就意味着此人绝不年轻,一把胡子满头花白发,此时嗑的额头青紫,顿时让人心生不忍。
跟在段汝成屁股后南嗑头的还有段汝成的儿子,翰林段明音——段氏的生父。
明湛忙道,“段卿平身,段翰林,你也起来吧。命林永裳详查此事!断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人受冤!事涉段卿孙女,瞧段卿的形容,天下父母心,朕明白段卿的心情。”
“不如这样,段卿你年纪大了,就让段翰林去一趟淮扬,亲自看一看令爱。好在人性命无忧,段卿也好生劝她一劝才是。”
段汝成满脸泪水,段家父子抖抖擞擞的谢恩,回家准备去淮扬之事。
72、更新 ...
明湛并非昏馈之君,可是他同样对何欢一案气愤非常。
“脑袋也不知道怎么生的?去跟寡妇通奸!”明湛先是跺脚一顿骂,很为永定侯的名声可惜,“生下这种败家的祸害,阖该早些掐死!”
对于钱家,明湛并不大了解。他本不是太喜欢念书的人,对于学术界的人,还是前些天刚刚听到钱永道的名子。因为连阮鸿飞都说钱永道一代学问大家,明湛还想着请钱永道来帝都到国子监讲学来着。
如今倒好,他请柬还未发,钱家孙媳出了这种案子。
还有段汝玉,明湛也不喜欢这老头儿。
当初段汝玉就是在闻道斋给皇子们讲课来着,不知为啥,一千个瞧明湛主仆不顺眼。范维那会儿小,也不知从哪儿得知的段汝玉名士的名声,追星追的厉害,时不时就要去讲教学问,常被讽刺打击。
主辱臣死。
臣辱,主也没啥面子。
段汝玉瞧不上范维,在明湛看来,这就是段汝玉瞧不上他。
所以,在某一段时间内,记仇的明湛对于段汝玉的意见不是一星半点儿。
尤其是在明湛砖劈杜如兰之后,闻道斋的先生们对他都和善起来,偏这个段汝玉还是一张死人脸,把个明湛郁闷的不成。
这也直接导致了在后日凤景乾欲为明湛择一老师时,明湛选择了官位不显声名不显的徐叁,而非是闻道斋的大师傅——段汝玉。
有时,人生的境遇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明湛对于段汝玉印象的改观是在今年要建图书馆的时候,段汝玉本就在翰林院做学问,整个图书馆的目录都是他做好的。而且,段汝玉将家中许多珍本藏书捐赠出来,允许朝廷仿印一份儿,以供学子们阅读之用。
因着段汝玉学问大家,这是大家公认的,且此人有几分迂气,明湛便将他任命为国子监博士,让他去做校长。
明湛是不知道钱段两位大学问家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联姻。
结果,竟出了这种官司。
把个明湛气的,骂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虽然明小胖是自己的爱人,不过阮鸿飞也得承认,明小胖真得算一位没啥风度的帝王了。
阮鸿飞劝道,“事情还不知个子丑寅卯呢,哪个值得生这样大的气?说不得何家公子是被冤枉的呢?再者,哪怕确有其事,你也只管按律办理。”
明湛道,“那永定侯之功岂不功亏一篑。”何欢什么的是碍他啥事,明湛担心的是永定侯与淮扬事宜。
“若真有实事,可见永定侯之家教了。这样的人,这样的名声,是不适合再在淮扬呆下去的。”如果真的是通奸或者逼|奸,段氏妇人毕竟是节妇,且钱段两家都是这样的名望人家儿,何欢绝对是死路一条。倒不一定是明湛要他死,明湛如果想要压下舆论,则必须要何欢死。
阮鸿飞接着道,“要我说,这件事毕竟奇异。何家二公子,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什么样的女人求不得,何必要去找个小寡妇儿?”
“那是段家女钱家妇,朝廷表彰的节妇,唉,这女人又不是愚蠢无知,通奸的可能性不大。”
明湛叹道,“连永定侯这样的家风去了扬州都把持不住,你说,我还能信谁去?”
“永定侯怎么了,那也是人呢。”阮鸿飞笑一笑,捏了枚去壳的香榧塞明湛嘴里,“再说,永定侯是永定侯,他儿子是他儿子。一个二十出头儿的年轻人,常年在兵马军营里,抬头看到的都是官兵们的老脸。乍一去吴侬软语香艳之地,哪个消受的起?别说何家公子,就是你去了扬州,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