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们也不乐意去碰官府这块儿硬骨头。
故此,何千山强势的坚壁清野,明湛阮鸿飞的暗中运作,一时之间,淮扬走私竟然被硬生生的止住了。
“这群背信弃义的野杂种。”年轻人相貌儒雅,举手投足皆显示出他良好的教养,淡色的唇里却忽然仿若轻声一叹的吐出这样一句粗俗的话,着实与此人的容止不搭。过一时,这人又兀自笑了,“本就是盗匪,匪类又有何信义可言?是我贪心了。”
徐渊坐在湘竹椅中,抚摸着光润的扶手,“这样一来,还不如当初就让皇上顺顺利利的将港口建在淮扬,凭咱们几家的势力,这生意只管继续做就是了。”
年轻人并未回应徐渊的话,反是道,“徐尚书为一部之首,你们徐家因嫡庶之争与他渐行渐远,莫不是因徐秉生一案,打算与徐尚书一刀两断了不成?”
徐渊温和的脸色猛然冷冽,不客气道,“此乃徐家家事。”
年轻人笑一笑,不以为意,“家和万事兴。徐尚书没了徐家照样是高官厚禄,封阁拜相,帝师之尊;可徐家若失了徐尚书,则门庭渐稀哪。”
“面子就这么重要?当初你们徐家不论如何,也供养徐尚书进学读书科举入仕娶妻,如今他平步青云,不但分文利息未收,反倒将长房长孙搭了进去。”年轻人叹道,“徐尚书再如何想撇清家族,他也是姓徐的,九族连株、满门抄斩都得算他一份儿。血缘关连,打断骨头连着筋。徐家的事,他怎能不管?又怎会袖手旁观呢?”
徐渊眼神一闪,年轻人继续道,“不求徐尚书能帮着咱们,起码也不要将徐尚书推到陛下那边儿。关键时候,总会有些用处的。”
“徐家家事,自有徐家人处置。”徐渊亦有其傲气,自然不满此人手伸的太长,冷声道,“公子智深似海,还是想一想如今将永定侯打发了的好。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年轻人浅笑,“世上哪有不犯错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