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康敬颉的了解,此人表面上开明大度,实际上却比谁都多疑,心思深似海,鞠躬尽瘁效忠他的人尚且要杀,更不用说有叛变嫌疑的人了。请大家搜)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当然了,康敬焕是死是活对康敬绎都没什么影响,她的目的,也不紧紧是让康敬颉康敬焕兄弟反目成仇,真正的大鱼还没上钩呢。宴会还在继续,消失了一阵子的百里赞又“鬼鬼祟祟地”回来了。“王爷,”百里赞恭恭敬敬递上一本蓝皮的书册,“王爷当年说喜欢《照花川随笔》,可就是一直寻不得全本,可巧我前些日子在收旧书的贩子那儿找到了一本,虽有些破,但大致齐全,还望王爷笑纳。”康敬焕有些意外地接过来:“你竟也知道《照花川随笔》?”手摸着那因为破损而另外用硬蓝纸修补过的书皮,整整齐齐的边角和重新题上去的书名,可以看得出百里赞十分用心。百里赞莫名反问:“不是王爷自己告诉我吗?”康敬焕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表情一僵,继而赶紧掩饰过去:“不,本王的意思是,难为你还记得。”百里赞肚子里窃笑,装作没当一回事,送过了礼物以后就走了。真正喜欢《照花川随笔》的是山简,康敬焕就算拿到了手,也只会随手转赠给他,这样一来藏在书中的信就能顺利地交到山简的手中。也有可能康敬焕或者康敬颉会因为不放心而检查一番,不过也不要紧,结果都是一样的。天黑以后宾客纷纷打道回府,康敬绎假装喝醉不出去送,正好给了康敬颉机会去和康敬焕说话。康敬焕摸了摸脸,唉声叹气,正要上马车,康敬颉在背后叫住了他:“三弟。”“啊,太子殿下,”康敬焕吓一跳,忙转过身去行礼,“殿下有何吩咐?”康敬颉伸出手,不说话,康敬焕嘴唇嚅动两下,默默掏出那本《照花川随笔》递过去,康敬颉接过来随手翻了几页,康敬焕忙道:“符之一直在找这本书,殿下……”康敬颉不由嗤笑一声,合上书,反问:“我像是个夺人所爱的人?”康敬焕低头不语,康敬颉将书还给他:“三弟还是留神着点,就是枕边人也难保不会出卖你,更别说一个食客。”康敬焕的脸顿时涨得紫红,幸而灯笼光线不好,不太看得出来,他半垂着头,忍气吞声地道:“殿下教训的是,臣弟自当注意。”康敬颉的手在书封上敲了两下:“早点回去吧,脸上的伤找点药擦擦,别破了相。”康敬焕忍忿道:“是。”等东宫的马车走远了,康敬焕才咬牙切齿地上了自家的马车,火大地道:“走!”武王府内。康敬绎像只大狗似的扒在摇篮边逗女儿,玉莹洗了个澡,坐下让小秋擦头发,听到那边咯咯咯笑声不断,便说:“你别老去逗她,让她睡觉。”康敬绎依依不舍地离开摇篮,爬到床上去躺着,玉莹擦干了头发,也到床边来:“王爷差不多搬回主厢去睡了吧?”“嗯,你月子坐完了,是该搬回去了。”康敬绎抓起她一缕头发在鼻下嗅了嗅,很满意,于是伸长了手臂将她箍进怀里。玉莹脱鞋上床来:“我是说王爷该回去了。”康敬绎愣了下,这才咂摸过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不搬回去?还在生气?”玉莹摇了摇头,枕着他的胳膊躺下,说:“不是生气,而是不能,王爷忘了皇上年前说过的话了吗?如果我生了女儿,就要给你娶个正妃,既是要娶正妃,我在主厢住着就不像样子了,我已经叫管家把隔壁朝阳的院子收拾出来了,明天就带着娴儿搬过去。”康敬绎大好的兴致被扰,一脸的郁闷:“搬什么搬!这王府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玉莹笑着戳戳他的脸:“王爷上回生病的时候不是说,今后这王府里我当家么?”康敬绎顿时语塞,玉莹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康敬绎恼羞成怒,一翻身把她压在床上:“本王还没死呢!父皇管得了我要娶谁,还管得了我要睡哪儿?你要搬到隔壁去,成,我也搬过去,正好住腻了。”“哎!王爷等等。”“等什么等,就这么决定了。”紫章城另一头,晋王府。康敬焕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王妃陈氏已经歇下,留一个冷漠的后脑勺给他,康敬焕在椅子里坐下,陈氏在被子里动了动,似乎想转过头来,康敬焕假装不知道她是装睡,让丫鬟去取伤药。夫妻俩白天刚吵了一架,陈氏一气之下拒绝陪他去武王府喝满月酒,康敬焕竟也不哄两句,听她说不起,自己甩着袖子就走,倒让陈氏又羞又气地在家里等到半夜,听说他到门口了才慌慌张张躺下装睡。陈氏原本打算等他主动来道歉,可听到他让丫鬟去取伤药,心里又有点担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翻身起来,装作刚醒的样子:“王爷回来了?”康敬焕也不理她,对着铜镜查看自己脸上的伤。陈氏碰了个钉子,艾艾半晌,又问:“王爷受伤了?”康敬焕冷淡地回了句:“不用管,睡你的。”陈氏被他噎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一肚子的委屈没处发泄,便披了衣衫下床,朝他走过去:“王爷这语气,还是在怪我了?”康敬焕抬眼看了看她,不理会,陈氏又道:“我嫁给王爷这么多年,可曾做过半点对不起王爷的事?王爷心里只有圣贤书,每天吟诗作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不都是我在打点,就连皇后娘娘忧心王爷子嗣稀薄,想要给王爷纳妾,我也是一心帮着张罗,可曾有过半句怨言?”“我为王爷为王府操碎了心,难道竟还比不上一个住在府上吃白饭,除了陪王爷聊天下棋什么也不会做的书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