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是男人,你为何不敢脱?”康惜赐反问,“再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什么!景如是一下子就火了,前一秒还扮可怜的她,下一秒就成了夜叉,她怒道:“你什么时候看的!”

那晚的记忆他不会还保留着吧?要是真的,她就挖了他的眼睛,以报被羞辱之仇。

“五年前你在我房里放入春宫图的那晚。”康惜赐揭露谜底,但也将她过激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哦,原来他说的是她让初一假扮他以打消他怀疑的那晚啊。

“你好像松了口气。”康惜赐心思何等玲珑,没有放过她任何的微末表情。

“哪有,我是太冷,打了个冷颤。”景如是撒谎道。

“是吗?”康惜赐凤眸微眯,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她的身上真的有太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了,虽然五年前他看见过她出浴的场景,不过他的心底始终留着一丝怀疑。或许现在就是解开这个谜底最好的机会。

“我体质不好,要是伤风感冒了会病很重,只怕会影响行军速度,作为主帅的你应该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吧。”景如是晓以利害。

“没关系,我可以让人带上你。”康惜赐与她只有一臂的距离了。

“我讨厌和人共骑一马,会。”景如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骨溜溜地转动,在努力寻找说辞。

“会如何?”康惜赐好奇地问道。

“会把马累死!”景如是说出这个借口时,自己都愣住了,这是什么白痴理由啊。

“哈哈。”康惜赐却忍不住放声大笑,不是因为她的烂借口,而是她自己被自己呆住的傻愣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你笑什么笑。”景如是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嘲笑就嘲笑,用得着笑这么大声吗。

“你。”康惜赐刚想说什么,脸色却骤然一变,他看见山的那头,忽然出现了一支身份不明的骑兵。

景如是发觉了他的异常,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发出一声惊呼:“一支骑兵?”

半日前

残阳如血,红霞似火,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如同烈火燎原,染亮了整个天空。

战地上一片焦土,断刃残刀旁躺着数不清的尸体,烈火中战旗熊熊燃烧,接连十天的攻城战,让这个经历了太久安宁的前朝堡垒,变成了名符其实的修罗地狱。

城门前方的土地,都被蜿蜒成河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刚刚结束的一场战役,让吹拂而过的清风都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几只秃鹫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大口朵颐它们的饕餮盛宴,在死人堆里搜索幸存者的士兵们,冷漠地看着同伴的尸体被鬣狗啃食,这种场景每天都在重复发生,他们早就已经麻木了。

黄土夯打的坚固城墙已经破败不堪,瓮城坍塌了大半,箭塔、棱堡、外堡上到处可见暗红的血迹和箭矢留下的伤痕,城墙下方的十重鹿角和外围深壕早已被尸体填平了,不过堆砌的却是大楚人自己的尸体。

当今日战役的号角声吹响时,北匈奴用来攻打城门的先锋部队,竟然是从周围大小村庄俘虏来的人质以及其他被征服民族的奴隶。

数千俘虏被匈奴兵用尖刀抵着脊背,被利箭指着脑袋,扛着沙袋,被驱赶着向前行进。

城楼上的士兵震惊地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难民潮,看着衣裳褴褛的同胞们,听着他们惊慌失措的哭喊和求救声,突然像集体失去了力气般,拉不开手中的弓弦。

“放箭!”年轻的将军伫立之上,伟岸如山的脊背笔挺,冷冽的命令在城墙上传荡开来,他那颗坚韧如钢铁的心脏却狠狠抽痛了一下。

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满天神佛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这场同胞之间的残杀,护城河里堆满了尸体,溢出来的血水让冰冷的石头都淌出了血泪。

然而当金锣响起时,无人祭奠枉死的同胞,因为他们还要养精蓄锐,应对下一场恶战。

掌政官府军务处,巨大的方形长桌尽头,一名神态疲惫的将军,穿着血迹斑斑的铠甲,低头俯视着桌上的军事战略图,不时用毛笔在某些地方做上记号。

年轻的将军眼窝微陷,脸型消瘦,唇色有些泛白,身材修长单薄,俊秀的五官带着一股羸弱的苍白和病态,但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如大海般深沉和安宁。

行若流云,缓急不惊;静如深潭,风扬不兴。谁都想不到这个大楚最青年才俊的将军,竟然只是一名恬淡安静的俊美青年。

此时已经是晚饭时间,除了巢青史,所有人都被他下令离开吃饭休息,为下一场攻防战养足精神,而他自己,却还在军事图上推敲琢磨,预测匈奴的下一步行动。

“将军,这是止南传来的加急战报。”小兵手中拿着一封刚刚飞鸽传书送来的信纸,就这么冲进了大大敞开的议事厅。

巢青史抬起头来,从容不迫地接过小兵递来的信纸,细细看了起来。

字句很少,大意无非就是止南战况危急,请求援助。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将信纸放到一旁,巢青史温和地对小兵点点头。

“将军,听说莫老六又吃了个败仗,是不是又跑来诉苦了。”门外突然传来一大嗓门,还没见人,便闻其声,来人正是第一师的统领贺枭。

紧接着,三名头盔上插着蓝色翎羽的将领纷纷踏了进来,一个个样子都有点狼狈,但气色却比巢青史好上很多。

“将军,他们是不是又想来借兵了?这些龟孙子,他们


状态提示:第42章 番外42--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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