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方华趴在他身上,将脸埋在他肚腹之间,慢慢往下,鼻息一阵阵的吹在他两股之间。
私密的地方被人无所顾忌的打量,方容终于怒了。
他拉动客厅里的桌子,上面的花瓶砰的一声掉了下来,因为地上有柔软的地毯并没有裂开。
里面的水淌了一地,花朵掉了出来,方容拿起那啤酒瓶大小的花瓶砰的一声砸下来,正中方华的脑袋。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四周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方华似乎终于冷静下来,略带慌张的看着他。
这么久了方容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将屋内的东西看个大概,自然也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滚!”他一脚踢去,方华不躲不闪,被他踢的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我叫你滚!”方容差点被人强上,心中激怒,随手捡了桌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
砰!
那烟灰缸是实心玻璃做的,砸在身上生疼生疼,方华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完全不躲不闪,那烟灰缸砸在他胸膛上,能清晰的听见锁骨断裂的响声。
也许他诚恳的认错态度感动了方容,方容放缓了语气,“你走好不好,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他眼中不假思索的厌恶伤到了方华,方华想去扶起他的动作一顿,略带迷茫的看着他,在沉默了几秒钟后默默转过身,背影沧桑不符合他的年龄。
窗户开了一个小缝,不时有风吹来,方华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我接受不了你看我的眼神。”
他声音里带着哽咽,似乎比方容还要难过,银白色的头发拉聋着,焉焉的没有生气,最终还是打开窗户跳了下去,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方容呆愣愣的看着,只觉得浑身发冷。
☆、第19章 抓了
他刚刚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兽人本身就比其他人敏感,也比常人警惕。
尽管认识许久,但是每次听说方华又在外面作恶,杀人,他总是会忍不住觉得他不是人,只是一头野兽。
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永远带着防备,排斥,方华能感觉的到,再加上刚刚说出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把俩人分在两个极端,一个是人,一个是兽,两两结合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所以要算的话,方容自己也有错,但是这完全是本能,就像有人告诉你宠物变成了人,但是你看它的目光还是宠物,不会变的。
方容深吸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刚刚摔在地上,腰撞到鞋柜,刺疼刺疼,现在起来都有些费劲。
他扶着腰把小灯打开,一个屋里除了主灯,还有许多小灯,洗手间厨房卧室也都有自己独立的灯,所以水晶灯坏了,其他灯还有用。
尽管灯光不亮,但是也足够他看清楚屋里的情况,和腰上的伤,他先是收拾了一下屋子,最后才给自己擦药。
索性不是很严重,就是处在腰后,擦药不是很方便,他要背对着镜子才行。
方容忍着疼痛上药,转身的时候突然一愣,也许是动作大了,突出锁骨的部位,显得更加深邃且脆弱,他忍不住摸摸那里,想象着烟灰缸砸上去的场景,仅仅是想一想都觉得疼。
“你在我身边,做一个旁观者,冷眼看我跌伤……”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方容收回思绪,按了接听键。
那头是孟修远,他似乎很兴奋,“方容,你还没来吗?”
“没有。”方容摇摇头,“我刚刚摔了一跤,去不了了。”
“这样啊!”孟修远有点遗憾,“难得的机会,好不容易才拿到了搜查令,我们准备进去了。”
“恩。”方容耐心的听着,“祝你们好运,我现在有点困,先睡了。”
“恩,这两天麻烦你了,你好好休息。”孟修远客套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也没有问方容怎么样?大概是目的达到了,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方容重新躺回床上,心里还是忍不住牵挂,方华到底有没有听他的话,会不会离开,北落海鲜城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被包围了吗?
也许就像孟修远说的一样,尽管北落海鲜城背景强大,实力惊人,但是他们还是拿到了逮捕方华的搜查令。
这个雄霸市里第一的海鲜城甚至能从兽人世界打捞海鲜,和军方直接合作,但是到底也容不下方华。
飞船市中心——
还是那间地下室,方华站在昏黄的灯光下,不紧不慢的拿起水池里的碗筷清洗,他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锁骨的伤,一阵阵抽疼,不过已经习惯了的他并没有做什么措施,依旧我行我素的让它自己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皮肉伤容易长好,骨头却难愈合,他这伤没有经过治疗,最少十天半月好不了。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似乎都习惯了。
他在地下室洗碗,外面渐渐有人逼近,那些人军纪严明,品德优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他们集体行动,从四面八方围来。
方华不为所动,继续在洗碗。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贴进墙根,离他几米左右。
他依旧在洗碗。
军人一向身手敏捷,动若脱兔,他们要想抓一个人似乎再简单不过,不过方华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们都格外警惕。
那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外,只差一步就会破门而出。
方华甩干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擦,像一个裹脚的老太太,动作缓慢且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