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竟十分听他的话,乖乖躺在石床里侧,身上的高温使他不觉紧贴着墙壁,毕竟年纪小,背对着他,手脚蜷起,终于流露出符合他年龄的稚嫩可爱。修缘看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难受,便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等着,不要乱动。”
修缘将自己的衣裳脱了,走到清水池边浣洗干净,然后拧干,凉丝丝的,将它裹在平安身上,希望能让他好受一些。
平安却直勾勾地望着修缘,意思是说,这山洞内夜晚会冷,不要他这样做。
修缘不理,给他裹好后,就一直坐在平安身边,用手指给他梳理头发:
“要是累了,你就闭眼睡一会儿,或许一觉睡醒,第二天烧就退了。”
平安扒开他的手掌,虽然没有看他,却用指尖代替眼睛,细细地抚摸他掌心的伤口,血早就不流了,已经开始结痂,伤痕丑陋粗糙,轻轻碰上去,修缘痒得直缩手。
现下两人虽然均是赤身luǒ_tǐ,然而却从没有一刻如此坦荡自然,心无杂念,无牵无挂。
17、第十七章
平安身上的热毒愈来愈厉害,修缘的衣裳裹上去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干了大半,又十分烫,根本起不到冷敷的作用。
他只得又去被自己内力震碎的冰墙边,捡了几块冰砖,将它们在地上磨圆润了,重新裹在布衣中,塞进平安怀里。他得了这消热的宝贝,十分受用,捂在肚子上就不愿放开,眼睛也微微闭起,似是十分累了,全身蜷曲着,想更大面积接触那些冰砖。
修缘叹一口气,又把包裹着冰砖的衣裳拿过来,用指腹摸着平安的发际,这孩子跟他几位师弟年纪相仿,所以倍感亲切,他轻轻开口:
“我给你敷,睡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平安听了这话,果然安安静静,不再动弹。
修缘先用冰块在他脸上敷了片刻,然后又慢慢滑过脖颈,到肩膀和胸膛处,平安阖着眼,看不到表情,似乎睡得安稳,只睫毛略动了动。
修缘缓缓用包裹着冰块的布衣在他身上游移,不太轻也不太重,轻了怕起不到冰镇止热的效果,重了又怕冻着他,适得其反。
不知道为什么,修缘越来越感觉到气息紊乱,自离开莲花生之后,他一直清心寡欲,原以为即使少那最后一次纠缠,也无大碍,黄岐警告他的九次交合,不过是想要控制他的无稽之谈。
然而就在此刻,当初那种气息情绪都不受控制的状态又回来了,虽然□未动,但气息愈发沉重,难以调整,面红心跳,无法言状。
修缘将这一切归结为下午练功之故,暗自庆幸平安睡着了,看不见他现在的窘迫模样。
不知道涂抹到何时,那一整块冰砖都化成了薄薄的一片,修缘终于撑不住,歪在平安身边睡着了。
说来也怪,这冰块未被震碎前,沿石壁而建,百十年不化,一被震碎了,虽然山洞中温度低,却也慢慢融化了。
修缘是被身上的热烫温度惊醒的。再也没有冰块能够助平安暂缓热症,修缘睁开眼看到他时,他两眼迷离,似乎被热烫之苦纠缠,已经神志不清。平安离他有一两尺的距离,俯□看着他,明明没有身体接触,修缘却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惊人温度,试着喊了他两声:
“平安,平安!”
平安朝他看过来,不再有清明眼神的他此刻看上去像一个真正的少年,又青涩又迷茫,眼睛微眨,睫毛又长又密,痴痴地看着修缘,透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