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目光精准地扫描到滕翊手里拎着的披萨外卖纸盒,简直喜出望外,心想,“原来滕翊还是蛮懂我的嘛!”接着一溜烟地从地板上爬起来,然后又一溜烟地把目标物接下来冲进餐厅,放在餐桌上“开箱验货”。
解开包装的时候还不忘邀功般地对滕翊说:“圣诞树漂亮吗?这可是我忙了一个下午的杰作!是不是很厉害!”在英国蹉跎的这几年,要紧的本领没学到几样,倒是装扮圣诞树他总是年复一年地乐此不疲,乃至回国后,由于父亲和哥哥信教的缘故,家里每逢圣诞节也是要放置圣诞树的,而今年看见滕翊家丝毫没有圣诞氛围,十分同情他寂寞空虚冷的单身狗人生,于是在滕翊出门上班后,自己后脚便跟出门去张罗圣诞树的事情。
滕翊原本对他“不务正业”的一天有些生气,即使自己是开发部的主管,可本着对公司负责的态度,在白佳诚入职这件事上不能大笔一挥说让他进就能进,而是得督促他按公司录用要求认真备战入职资格考试,最后再凭借半年的工厂技术实习的经历,双保险之下,白佳诚才能在人才济济的o占有一席之地。可那一拱一拱的火苗儿终究是在白佳诚灿烂美好的笑容之下熄灭了。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仿佛只要眼前这个人感到纯粹的快乐和满足,那么自己也会跟着觉得满足而快乐。于是,第一次,他毫无保留地夸白佳诚的劳动成果,说:“圣诞树很漂亮,超乎想像的漂亮。”
白佳诚的嘴巴吃惊地张成了“o”字形,转过头去对着另一个历史见证“人”菠蕉,用无声的口型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滕翊居然会夸我!!!
而菠蕉则打了个哈气,翘起一条后腿继续挠耳朵。
于是,下一秒,他恢复了冷静。
是的,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在滕翊面前一如既往地保持那冷静、成熟、稳健的帅哥形象,因此,他只是微微含笑(虽然要抑制住那个想仰天长笑的自己着实费了很大的定力)矜持着面部神经,沉声说:“谢谢,我很荣幸。”
滕翊明白看出他这是在装大头蒜,但见他装得这么认真,也就没打算拆穿他,而是问他:“披萨要不要热一下?”
白佳诚经他提醒,这才最终解开塑料袋的包装将盒子打开,入目的却是鲜虾披萨,有些为难地巴巴儿望向滕翊,说:“呃……我好像忘了跟你说了,我对虾过敏,这个披萨……我,大概是吃不了的……”
滕翊对此有些意外,又感到十分抱歉:“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白佳诚见他面露难色,便笑嘻嘻安慰说:“没关系啦,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出国之前还什么都能吃呢!”顿了顿,问:“那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鱿鱼和鸡翅?”
“好像不够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