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澜道:“习碎玉断魂手之人指节刚劲有力,二帮主此前替我和我家华儿挡下一刀,这寻常人都是用握,二帮主竟凭几根手指就将刀锋压下,所以在下就大胆猜测了一番。”
赤何笑道:“想不到在下无意间一个举动竟引来猜忌,公子当真心细如尘。”
郑千澜定眼看了看赤何,说道:“那现在轮到二帮主回答在下的问题了。不知二帮主是如何习得这碎玉断魂手的,与那紫仪真人又有何关系?”
赤何道:“公子不妨再大胆猜测一番?”
郑千澜笑道:“难道是紫仪真人与赤二帮主一见如故,见二帮主为人高风亮节,一身侠肝义胆,所以将这碎玉断魂手传于了你?”
赤何道:“一见是真,但并非如故,至于他是否欣赏在下的为人,公子怕只有到阴曹地府才能知晓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人群中传来声音:“难道是你杀了紫仪真人?!”
赤何轻描淡写地道:“我不过是送他最后一程罢了,当年若不是那赤全将我打晕扔到荒郊野岭,我也不会遇到遍体鳞伤的他,自然也就无法从他手中抢取心法。”
郑千澜沉默不言,一旁却突然响起武当掌门愤怒的声音:“紫仪真人一生行侠仗义,当年对我武当亦有大恩,想不到最后竟死在你这小人手里,今日贫道若不为他报此血仇,如何告慰他在天之灵!”
眼见莫虚道长怒极运功,赤何却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脸上诡异的笑容愈发刺眼,他施施然道:“道长还是省省力气吧,只怕现在的你并非在下的对手啊。”
“你说什……”有武当弟子气之不过,刚想与赤何叫板,却突然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莫虚道长一惊,只觉一股莫名的无力感袭上丹田……
越来越多的人瘫坐于地上,包括玄空方丈在内的几大掌门都被迫开始调息,一时间,房里只余赤何一人站着。
“你下毒?!”
眼见目的达到,赤何脸上的笑容更是猖狂:“诸位都是当今武林的中流砥柱,虽然在下用的散功药无色无味,但为了确保将各位一网打尽,赤某人也是煞费苦心啊。”
郑千澜坐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笑道:“我就说何以要把赤帮主划成那么个惊世骇俗的模样,原来是想用那血腥味做掩饰,如此即便是原来能察觉到点什么,被那味道一冲也就什么都发现不了了。”
叶华接口道:“看来我和公子都被人家当成了幌子,苦求诸位掌门才俊聚集到此,查案是假,下毒才是真。”
赤何大笑道:“如今武林群雄尽栽此地,待我拿下南炎阁,应血匣必成囊中之物,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众人万万没想到赤何竟有此等野心,一时间又惊又怒。
玄空方丈刚刚调息完一轮,眼见赤何露出狐狸尾巴,叹道:“阿弥陀佛,老衲先前见赤二帮主言辞恳切,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方才施以援手,想不到施主竟对自己的手足下此毒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赤何冷笑道:“下毒手?哼,当年他趁我爹病重时夺得帮主之位,使尽各种手段害我娘惨死,之后又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我,比起他对我和我娘做的事,我这几刀不过是稍加回敬,何况我是先用碎玉断魂手拧断他的脖子,没有将他活剐已经很是仁慈了。”
房内一时沉默,郑千澜轻笑道:“紫仪真人若是知道碎玉断魂手用作于此,不知要作何感想……”
叶华挑挑眉,说道:“公子似乎对那紫仪真人尤其上心?”
郑千澜看了看身旁的人,那双引人的凤眸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郑千澜沉默片刻,答道:“我对美人都很上心。”
这边两人聊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在场其他人却都是一脸凝重,他们已用尽全力调息,可状况似乎依旧没有好转……
“诸位不必担忧,这散功药药效虽强,但决计要不了众位的性命,中毒者大约十天半月便可移动。”
赤何此话一出,人群里立刻传来了怒骂声:“去你的十天半月,赤何,你这卑鄙小人,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进得去南炎阁吗!更何况那应血匣几百年来无人能破其谜,即便你拿到了,想用它一统江湖,哼,痴人说梦!”
虎落平阳被犬欺,赤何见那些向来自持甚高的名门正派如今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逞口舌之能,心下一阵痛快,笑道:“这些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只盼赤某人一统江湖之时还能一瞻阁下今日风采,事不宜迟,在下先行告辞了!”
风声噼噼啪啪地打在门上,眨眼间,赤何已没了踪影。
众人调完息停坐在原地,彼此面面相觑。
“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无妨无妨,我们就等上个十天半月又如何,就算那赤何拿到了应血匣,等我们功力恢复了,要将它抢来还不是一如反掌。”
“我等皆为名门正派,怎能强取豪夺,行那小人之举?”
“对付他那种人难道还有第二种办法?”
“可……”
“行了,你们不必再争了。”阻断了自家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莫虚看向正在和叶华浅笑低语的郑千澜,说道:“郑公子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郑千澜,且不说连颖山庄如何,但就刚才郑千澜的那番表现就足以让众人刮目相看。
“哼,他能有什么看法……”武当中年纪最小的弟子有些不满,即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