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韵想了想,就没有上四楼去打扰曹凝。
而曹凝的寝室,早炸开了锅。他们也是法学院的人,刚才全程围观整个过程,心里的八卦之魂早就按捺不住。
特别是曹凝把一大束蓝色妖姬,往寝室里一摆,那叫一个壮观。
胡小北战战兢兢地摸着那些花朵儿,口水都流出来了:“这是我男神送的呀,他这样跟你告白……真是……我这辈子做梦都梦不到这种待遇。”
曹凝没有被谢斯宇影响心情,他坐下来一个葛优瘫,要笑不笑地说:“好看吧?”
“好看!”胡小北连忙点头,能不好看吗。
朱国栋说:“凝少,你俩进展够快的,这才几天呢,就搞出大新闻来了,明天肯定上头条。”
屋里还有另一个舍友陶晔说:“用不着明天,现在就已经上头条了,你们快上网看看。”
有人已经将张清韵下跪告白的视频发上网络,在一些主流社区平台上流传着了。
曹凝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不过这时候他想起了谢斯宇的话来,等明天谢斯宇肯定会更生气。
这让曹凝有点烦躁,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谢斯宇肯定是为了自己好,不然哪那么多废话。
“阿宇。”他拨了谢斯宇的电话,说道:“这事你别管,我自己会处理,我跟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要说曹凝这个人有个特点,他不对身边的人说谎话。
他说了这句话,谢斯宇就相信了他:“最好不是,我不想你跟小舅一样,变成那种人。”
曹凝就说:“怎么了,你歧视gay?”
“对啊,大部分làn_jiāo、吸毒、贱人,包括你叔叔我小舅,这话不怕传到他耳朵里,我就讨厌他这种人。”谢斯宇说:“就你,让你来我家住你不来,偏要往他家住。我很担心你懂不懂,你一点都不排斥他那种作风,你迟早也会变成他那样。”
不把节操当回事儿,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享乐的工具,没有任何自重自爱的意识。
“……”听着谢斯宇一声声的贱人,曹凝啪一声挂了电话。
虽然知道谢斯宇不是指他,但是曹凝不爽啊,凭什么这样就是贱人。
谢斯宇再打电话过来,曹凝一下一下给他摁掉。
没一会儿,武弘文给他打电话,这个曹凝接了。
“小贱人,挂我电话,被我踩中了痛脚怎么地?你快说你,都做了什么破事?”
啪地一声,曹凝把电话挂了,扔床上去。
“去你的贱人,你姓谢的才是贱人。”
他和谢斯宇一直就是这样,相护相杀,嘴上从来没对谁客气过。
……
“咱们轰动全国的张大帅哥回来了?抱得美人归的感觉怎么样?爽吗?”
张清韵一回来就受到热烈调侃,看他们一个个眼睛发绿,充满八卦的样子,只能苦笑道:“人艰不拆。”
“怎么了?难道结果非你所愿?”席东树是个大才子,喜欢舞文弄墨,他戴眼镜是张清韵见过戴得最好看的。
“可不是么,差天远。”张清韵道,拖着疲累的身体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这么早就睡觉,不看看你自己制造的大新闻吗?”席东树在他对面床笑眯眯地说,一开始他们挺同情张清韵的,但是后来觉得居然怪好玩,真是莫名其妙。
“不看,我怕辣眼睛。”张清韵把被子一卷,心塞塞地去睡觉了。
“哈哈,阿树,你别折腾老三了,让他睡觉吧。”在下面打游戏的薛涛说道。
但是今晚张清韵注定睡不好觉,他半夜十二点多,接到弟弟张清廷一个电话。
弟弟在电话里头弱弱地对他说:“哥,我女朋友怀孕了。”
“……”瞬间把张清韵的睡意吓得一点不剩,分外清醒:“你的还是谁的?”
“哥,她是我女朋友,当然是我的!”张清廷低低吼道,他哥这个问题太有问题了。
“小畜生,是你的我就要骂你了,你在作孽你知道吗?”张清韵开始噼里啪啦地骂弟弟,骂了小时分钟才说正事:“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两小孩,都是十八岁不到点,这个时候当爹妈是一种挑战。
“我们打算不要。”张清廷小声说道。
“那就是打胎咯,找个时间带人家去吧,钱够不够?”张清韵问道,开始考虑给弟弟打多少钱,然后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打胎后要给女孩补营养什么的。
“就是不够钱……”要不然,张清廷可能不会打这个电话。
“张清廷,打个胎容易,钱也容易,但是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不容易,我对你很失望。”张清韵说完,挂了电话,转手就给弟弟汇了五千块。
做完这些,他坐在床头久久没办法躺下安睡。
那是一条生命,如果生下来就是自己的侄儿,老张家的后代。
这些姑且不管,但是他们的轻易,还是把张清韵给伤到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张清韵的底线就是不轻易辜负一些值得珍惜的东西。
这些东西可以是一顿饭,一场雨,一次邂逅……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观念太迥异,没有人能理解他这种心情。包括自己亲手带大的弟弟,在观念上也是差异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