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张起灵没有跟着他的脚步,只是愣在原地,呆呆地环看房间。这是,吴邪的房间?他来过西泠印社,自然也到过吴邪在这里的房间。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吴邪在哪?他为什么会有吴邪房间的钥匙?答案呼之欲出,他住进来了。突然又是一阵怒火,这个人让他闻到了一种从未有过危险的气息。
见张起灵没有跟进来,吴凯灵转身过去,却发现对方正用冷眼怒瞪着自己。他可是张起灵啊,这样的眼神杀伤力十足,他吃可不起。吴凯灵只觉得背后发凉,但是想想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好笑了,道:“这里之前是邪的房间,”说着,张起灵的眼神更冷了,似乎对他喊吴邪的称呼很不满,刚才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自己这么叫吴邪!吴凯灵苦笑了一声,接着说,“吴爷现在住在三爷之前的别墅那,这个地方目前就我一个人在。盘口的事多也很复杂,吴爷有时候会把这里当做临时的议事之地,住在这里比较方便。”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改称呼,吴凯灵只是不想让他误会而已。显然对方对他的解释还算满意,因为他终于肯迈步进来了。
张起灵不是小气的人,之所以会愠怒,只是因为吴凯灵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和吴邪很亲昵的举动让他很反感,就算那是无意识的。细细地看了几眼,心里又起了涟漪。尽管多了些吴凯灵的东西,但这里的摆设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吴邪用过的桌,吴邪坐过的椅,吴邪喝过的杯……到处都是吴邪存留下的痕迹。轻抚着他用过的书桌,张起灵觉得吴邪此时此刻就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去,即使那个人现在待他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突然间又心痛起来,如果没有那十年会怎么样,如果他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会怎么样……可是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发生了的事,只会留下结果,再也没有回去的如果了。
他又表现出这种表情了,从见到邪的那一刻开始,从未在他的脸上消失过的表情,一种绝望,孤独,又很心疼的表情,是想起什么了么?
“东西大多是以前的,都是吴爷用过的,不舍得丢,就放着了。我也懒得办些没用的,所以就先这么用着。”
说完,看了眼他的表情,却还是那老样子…气氛诡异的很…静,死寂般沉静……
“咳,你先看着吧,我去洗个澡。”
然后立刻逃一般远离了张起灵,这个人实在太冷了,周围的温度生生降了几度。吴凯灵心想:邪以前是怎么和他相处的呢!
浴室的水声停了,他开了门,水雾缠绕在他的身上,竟有说不出的美感,原本他长得也不差。吴凯灵走出来打探了一下,发现张起灵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估计累坏了吧,他摇头苦笑了声。然后轻声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床铺,找了个地就随意的铺了。睡前,还是轻轻地挪到床边帮他盖好被子。此时,低下头,他才仔细打量起眼下的人。瘦削的侧脸,近乎纸白的肤色,像营养严重不良的人,不过青铜门里也没什么营养可言吧。平时冷的像块冰,道上神乎其神的倒斗之王,熟睡的样子倒安静的像个孩子。突然眼角闪过一丝反光,他侧脸过去细看,不觉愣住了。
张起灵,哭啦?
接着,床上的人忽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吴凯灵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却发现那个人还在熟睡中,做梦了“吴邪,不要离开我……”
他叹了口气,看着张起灵,轻声道:
“就这么放不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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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起来的时候,吴凯灵已经不在了,只是在桌上留了张纸条:盘口有事,早餐王盟已备好,吃完去找胖爷!
张起灵抓着纸条,皱起眉,出事啦?吴凯灵这话让他十分厌恶,吴邪出事了,他却在打发他去找胖子,这是在挑衅他么?他怎么可能做到洞若观火,守护在吴邪身边的只能是他,不是么。所以,他二话不说便下楼去了,此时铺子里只有王盟在。
见张起灵下楼,正在擦桌的王盟抬起头,笑道:
“张小哥醒啦,大吴让我给你买了早餐,先吃吧”
张起灵瞥了桌上的餐包,冷道:
“吴邪现在在哪!”
……
吴三省的之前盘口多在长沙,吴邪接管后虽大部分保留原位不动,议事的地方却转在了杭州。毕竟吴家了易主,势力范围和手下的人也得重新换个血不是。盘口那些人一是惧怕吴爷的威严,二是以后的夹喇嘛还得仰仗吴邪,因此平时有事也只能赶来杭州。
王盟坐在车上将吴邪十年来管理盘口的活,一五一十地告诉张起灵。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吴邪十年的人生。
吴家在他的管理下走得很好,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磕磕碰碰,但是依然发展的很稳当。尤其五年前的清查过后,吴家不仅迅速回血,还扩大了势力范围,如今已是剩下的九门中资本最厚,实力最强的。吴家现在盘口可以说遍布中国的东西部地区。但说起九门,其实也只剩吴、解、霍三家了。吴家的强大,对他们也算是一种保护。张起灵不得不感叹,吴邪真的做得很好。可是他本不属于这个圈子里的人,从一个呆呆愣愣的天真无邪变成如今人人敬畏的吴家三爷,其中苦楚,只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赞叹之余还有一丝的心疼。
这次出事的是湖北的盘口,和一个叫小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