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才最奇怪,竟然还要穿衣服。”听到他低低的叹息,深蓝不屑地看着他,“还随便骚扰人家。”林耳侧目,他哪里知道那是说话的地方啊,还不知死活地摸来摸去,要是在地球,大概早就被人揍了。
林耳脸红了,顾左右而言他,“蛇男呢?”
“主人每天早上都要去散步。大概要飞到爪哇岛才回来吧。嘿嘿,地球新娘你的名字呢?”明明只看到对方眼睛转了转,林耳却觉得小东西分外不怀好意?还有,他什么时候有了地球新娘这种诡异的称呼啊,他明明是根正苗红的大男人好吗。
“我叫林耳。双木林,耳朵的耳。告诉我,你为什么叫我地球新娘?”他要不要再拿颗糖拐答案呢。
“嘿嘿,这是秘密。老主人说了,总有一天我们主人的伴侣会从地球那边嫁过来。因为老主人的伴侣也是地球人呢。”深蓝完全没发现,自己一边说着保密一边把秘密说出来了。林耳看着深蓝的“嘴”,百思不得其解,这种莫名其妙的大脑回路果然不是地球人。
林耳听到有另一个地球人也曾经倒霉地掉到这个星球,不禁惺惺相惜。是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这遍布飞禽走兽的非人类星球存活啊!
“那个地球人呢?”他在这里一晚上,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影。
“老主人的伴侣死掉了,呜呜。被东山岛那个老坏蛋吃掉了,老主人就是为了给他报仇,才受了重伤死了。可怜的主人,从小没了爹娘呜呜。”说着说着,水蓝色的眼泪从深蓝圆润的眼角一滴滴蹦出来,晶莹又美丽。
“你在欺负深蓝,嗯?”阴森森的声音,滑腻阴凉的手,脖子被人掐住,林耳感觉对方稍一用力自己脖子就能断了。
“主人主人,他没欺负我。”深蓝哭得起劲,才发现哈比把林耳的掐得翻白眼还不让人伸冤,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等林耳呛了一阵,回过神来,发现深蓝那眼泪说停就停比开关还灵。哈比僵着脸,内心尴尬,嘴里却恶声恶气,“当玩具就看清自己身份,不然马上吃掉你。”
林耳红着脸,既有咳嗽过的缘故,更是因为,蛇男依旧坦荡荡的下半身。老天,人家光得起,他的眼睛却要长针眼了啊。林耳愤怒,“是你眼睛长在脑袋上没看清楚好吗!死妖怪。”
看着林耳酡红的脸颊,泛着水色的眼眸,哈比无端心软了,头一扭,假装看着别处,手却实实在在地指向不远处,林耳顺着他的手臂,看到一片桌布大的叶子,上面散落着一堆奇形怪状的果实,红的黄的,紫的绿的,大小形状不一。不像是一处找来的。
难道这是,他一大早给自己找吃的去了……神色复杂地看着哈比别扭的侧脸,林耳偷偷翘起了嘴角。“谢谢啊。你是个好人。”他整理着地上的果子,对那个还在假装路人的背影大声说到。
“随手捡的东西,谁有那无聊心思一大早给你找吃的。”哈比瞪着他,“妖怪是什么?”
“咦?妖怪啊,就是很强悍很有能力的人,在地球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也不敢亵渎他。”林耳头一次发现自己编谎话的能力这么强,他怎么敢说,妖怪在我们那人人喊打啊。什么黑风妖、白骨精、虎大王,那都是孙悟空金箍棒下的牺牲品。
“连地球人都知道我很强么?”哈比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那黑黑瘦瘦的笑脸带着某种狡猾令人怀疑。哈比心下提醒自己,看来以后要低调点,不然让那老龙笑话我乱显摆了。
“嘿嘿。”林耳艰难地憋着笑,嘴角的笑容却是藏也藏不住。
哈比随意地坐在他对面,格外认真地看着他。地球人,就是这样吗?瘦瘦小小没吃饱饭的样子。上上下下看不出出挑的地方,力气、速度、攻击性都很差,在乌托邦,这样的人别说是出了这个洞,就是深蓝都能将他撂倒。听爸爸说地球人在地球还是主宰般的存在,奇怪啊,这么弱的人类,却霸占了一整个星球吗?
那么,他从没机会见过面的小爸爸是不是也这个样子,脆弱的身体,无辜的眼神,没攻击性。最让哈比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爸爸对小爸感情那么深,要说爸爸在乌托邦可是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后面不知道多少雌性跟在后面巴望呢,一个地球人却轻松把一群彪悍雌兽打败了。
一个红色果子忽然被塞到嘴巴里,哈比下意识地咬住,直接吞了下去,林耳看着他喉咙凸起又平坦,表面淡定,心中凌乱——妖怪就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不饿。”哈比吞下去,不悦地瞪着他,昨天吃了那么大一只猛虎,三个月都用不着进食了。
林耳满脸通红,他只是看哈比眼神胶着在自己身上发呆的样子很好玩,才忍不住塞了一个果过去,这种抽风的无意识的行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出现。而且才跟这妖怪处了一晚上,怎么就看他越来越顺眼呢,夏木林明明提醒过自己不要把谁都当好人看的。
因为随意相信人栽的跟头好像也不少了呢,半路上借钱给陌生人结果自己钱包手机挨偷没办法找人求救,只好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家,被夏木林骂了好久;帮人写了一整篇报告结果获奖了上面没有自己的名字;要送迷路的小孩回家结果被质疑是人贩子……
“妖怪,你在想什么?”林耳好奇一只蛇妖为什么要对着他发呆,难道今天他要性命不保了?
“哈比?莫南。”
“诶?”林耳反应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