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男人觉得很是眼熟,但脑袋疼得厉害,就是想不起来,这人到底是谁。
男人脱下身上的军绿色外袍,在床铺前的木椅坐下,双手掌撑在膝盖之上,问他:“想清楚了?”
他一脸懵逼,什么东西?
这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他忽然想起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二月红,而眼前这人就是张启山张大佛爷。
前一天,他们因为有争执,大打出手,张启山气不过,直接把他捆在了房间里。
他挣脱着,想扯下身上的绳子,却实在弄不开。只得抬头,恨恨瞪着眼前人,“放开我!”
张启山悠悠哉哉地坐在原位置上,拿眼睨他。
他就是搞不清,跟前这眼里只有恨意的人,到底是怎么吸引了他,让他甘愿被他恨,也不愿放开他。
见他不为自己解开绳子,月钟君恨不得踢翻他。这时,他的脑子里又闪过了许多画面。
他本人叫月钟君,本是南方人,从小在北京长大,喜爱京剧,最大的理想就是要将京剧发扬光大。
而现在他的灵魂却落入了二月红的身体里,不仅如此,他还有着二月红的记忆。
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于一个叫勒斯的大陆。这属于另一个异界空间。
眼前的张启山,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位张大佛爷,而是这片大陆的治安部长官。
他现在所处的城市叫锦城,是勒斯大陆的首都。
张启山虽然想强占二月红,但也不是毫不讲道理的。他偶尔会将二月红“请”回家,但是大部分时间却不限制他的自由。
二月红依旧可以回梨园唱戏,也可以回自己的府上。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就几天,这位张大佛爷又来了。
……
屋外的杂务跑进来,跟他报备,说是都准备妥当了,时辰一到,就可开始。
二月红只得收拾起胡乱的情绪,换上衣服,往屋外走去。
铿锵声音响起,二月红穿着长衣,踮脚,走了出去,“啊……啊……啊……啊啊……”
“绵绵古道连天上,不及乡亲情意长,啊……”
专注哼唱着的二月红,稍一转身,随即看到了坐在正中央的张启山。
他眼睛就盯着舞台上的二月红,左手正捏着右手食指上的银色戒子,无规律地转动着。
听到二月红的声音时,他的嘴角便扬起了一丝笑容。
二月红一见他那笑容,就觉得全身不舒服,太瘆人了。
“洞庭湖水深千丈,化作泪雨洒潇湘,谢乡亲风雨相送长岳路,别乡亲万语千言诉衷肠,松竹扎根红土内……”
……
戏曲结束后,场内的客人逐个往外散去。
舞台下,只有那张启山张大佛爷还犹如雕石般坐在原地,闲暇之时,还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
等了片刻,换好衣裳的二月红双手掩在身后,走了出来。
张启山听到声音,转头一看,那人穿着一袭绣着红牡丹的长袍,朝他款款走来。
最后,在他跟前站定,二月红脸色很是不好地说道,“今日,我需回府上。”
他才不愿意去张府,总觉得这人看着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似的。
张启山抬眸,冷瞥了他一眼,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身上拽过来。
二月红虽然喜爱戏曲,但也是个练家子,怎会轻易让他得手。他灵活转动手腕,在他指尖旋转了一圈后,便以手背抵住了他的手掌。将手往张启山的方向推去,压在了他的胸口。
感觉到那手掌紧紧压制着自己的胸膛之上,张启山却没有挣扎,反而笑颜看着他。
二月红被那灿烂的笑容迷惑,怔了怔。下一刻,便被张启山的另一只手揽住肩膀,抱入了自己怀中。
炙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脸上,二月红胡乱挣扎着,“张启山!”
张启山倒是不恼,只呆呆望着他,半响才极其低沉地应了声,“嗯?”
二月红本是很烦这人,却没想这人揽着他,又是笑容诱惑,又是声音诱惑的,竟让他怔怔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顿了片刻,才晃过神,推着他,“放开!”
张启山左边嘴角一扬,低笑了声,“别挣扎了。我早和你说过,大爷我就看上你了。你没得选择,也妄想我会放手。”
月钟君心道:尼玛的,你还真想霸王硬上弓了?想他月钟君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角儿,今日难不成还在这破地儿硬是要被掰弯了?
张启山见他面色不悦,也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头。
“我不会亏待你,和我有何不好?”
二月红砸了他一口,“你他妈被一个男人压试试,那感觉能好吗?”
他会说这话,完全是穿越那晚被张启山吓的。这人看着沉默,谁想扑上来,把他往床上一压,就死命啃。搞得他这几日一见他的脸就心颤。
张启山听言,面色竟显得有些躁红。顿了片刻,同他说道,“那日是我心急,你若是不喜欢,我答应你下次不对你硬来。”
月钟君听言,倒是很讶异。没想到这张启山当真是喜欢二月红,对他这般温柔和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