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站立在一旁的文官群中观看的云彧,却是心头激动不已。
一个承诺,皇上亲口可给予的一个承诺,这是何等珍贵的承诺!
若是能给自己,那么,端阳的困局便可迎刃而解了。
只是……可恨!
自己从不擅长弓马,若想在这些东钟健儿中争雄,无疑是痴人说梦。
他不由暗暗捏紧了缰绳。
正在这时,一人骑着枣红色大马,突然来到他身边,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一个昂扬的声音便已经响起,“云世子,春色甚好,为何不上马来,同孤王前去一同狩猎?”
来者正是源王。
他声音极大,人马也极为打眼,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目光看过来。
云彧心中暗恼,却也知道此刻不能失礼,当即拱手道,“云彧不善骑射,让源王殿下失望了。”
“哦?”源王俯下身来,颇有意味的看着云彧,“世子爷如此谦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只是这春狩不过是图个意趣,世子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还是说,端阳的皇室,都是上不的马拉不开工的娘们不成?”
说吧,他哈哈大笑起来。
而他身后,跟随的一干骑兵也纷纷应和大笑起来,就连云彧身边的文官队伍,也颇有人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远处,皇帝也听到了源王的话,当即笑道,“老三,休得胡说,端阳风貌本和我东钟不同,更善文坛之事,云彧不善弓箭也是正常,你休得欺负别人。”
源王却应道,“父皇,这狩猎又不比沙场逐战,哪有那样凶险,儿子不过想见识一下端阳王族的骑射功夫,莫非云世子竟如闺阁女儿一般一点不会不成?那也难怪端阳全国,不堪一击了。”
源王这番话一说,云彧避无可避。
若是说云彧自身,他自会微微一晒,丝毫不当一回事,但源王此刻说的却是端阳皇室,由不得他不应战。
“源王一张利嘴,真真厉害,既如此,我便舍命陪君子却又如何。”
箭在弦上,云彧不得不概然应战。
“好气魄,就要如此,才当得上fēng_liú人物一说!”源王越发笑的灿烂,他往后一招手,早有一个士兵牵过一匹黑马来,“既然如此,就请世子爷上马罢。”
对方竟然早有准备。
另一头,皇帝见了他这番举动,也是心中大畅,高声说道,“既然如此,老三,你可要照顾好云彧,不许委屈欺辱了他。”
“父王,儿子哪有那般不晓得轻重。”
他们父子对答,这般云彧却心头隐隐觉得不妙,但是细细想来,对方想来是早就设计好了,也容不得他躲避,便也轻轻一笑,迈步向前。
“且慢!”
正在这时,另一个方向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正是凤离天一队来了。
“三弟好兴致,只是云世子早和孤王有了约定,要一同狩猎,却让三弟失望了。”
凤离天骑着一匹乌黑色的高头大马,俊面上带着一抹浅笑,正微笑的看着源王。
源王一愣,凤离天却已经高声对皇帝说道,“父皇,云彧本是儿子麾下的人,今日就让他跟着儿子如何?”
皇帝看着对面而立的两个儿子,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口中却说,“既然如此,云彧就交给你了,不过晚上寡人可是要看你们的战绩说话的,若是有人表现差了,定当处罚。”
他并不介意两个儿子私下针锋相对,年事渐高的他,对朝廷的把握力度,早已经不比当年,既然如此,底下斗得越厉害,对他这个上位者来说,却是最有利的。
天家无温情。
源王听了这话,也不再争执,只是用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又扫,突然诡异笑道,“原来如此,有太子在此,难怪云世子要拒绝本王了,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当恶人了,就祝太子爷旗开得胜,今日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丢下这句话后,他却再不理会云彧,右手轻轻一带缰绳,便骑了开去。
见那人走了,云彧顿时心头一松。
下一刻,就见一匹白马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上来吧。”
凤离天温和的看着云彧。
云彧也是微微一笑,既然对皇上都这样说了,那么就算此刻源王走了,自己也必须随凤离天离开,而且这里也不知还留了源王多少耳目,若是自己离了凤离天的照拂,只怕不多时那人又会找回来,如此一来,自然是跟着凤离天最为安全。
想通了这一点,云彧便不再多说什么,抬脚上了白马。
这匹白马性子似乎颇为温驯,就算云彧这种骑术不精的人上去,也依旧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不见丝毫不安之处。
在白马脊背上抚摸了几把,云彧才抬头看向凤离天,这一下顿时看的有些呆了。
凤离天今天一身劲装打扮,玄黑色的骑马服上,盘绕了几条金线绣成的金龙,配上他刚健的身躯,刀刻般的外形,越发显得庄重贵气,却又不外露张扬。
见云彧看自己看到呆了,凤离天不由挑眉一笑。
“如何?”
云彧这才惊醒,面上便有些发烫,他忙不迭移开眼光,嘴上却说,“我们去哪里?”
见他面皮薄,凤离天也不再逗弄,只说到,“跟我来。”
一群人便沿着一条大道上了山,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森林之中。
云彧一路看去,只见这北地的森林,却也和南地不同,在端阳之时,他也常外出踏青,但植物地貌,都更显清秀,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