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到我跟潇潇雨歇被出柜的那个聊天记录了?那不是真的,是我为了搭救那小子弄的假图!”
这话似在林笑意料中,她平和的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早问过潇雨,他已经跟我做过详尽解释了。”
“那你还怀疑我!”
庄晓杰吼了半截,发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你还跟潇潇雨歇有联系?”
“是的,我们经常联系,上周才通过电话。”
“你是不是有病啊!干嘛跟他通电话!”
得知潇潇雨歇和母亲长期保持联络,庄晓杰身心全被暴怒支配,将为人子的礼数抛得干干净净,冲进客厅操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林笑赶来问他想做什么,他气急败坏翻着通讯录,想起潇潇雨歇的号码已经删除,便摔了手机去抢林笑的。
林笑看出他想给潇潇雨歇打电话,捂住提包左右躲闪,大声说:“你要骂骂我,别冲外人发火!”
庄晓杰再浑也不敢干这种遭天谴的混账事,横眉怒目问:“谁让你去找潇潇雨歇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啊,你要跑去跟他聊天!?”
林笑正色道:“你平时孤僻自闭,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不常回家,还跟自己的妈妈玩冷战,我要了解你的近况只好去网上找认识你的人。潇雨那孩子有礼貌又懂事,经常开导我,跟他聊天我很高兴。”
“呵,他都跟你聊什么了?哄得你这么开心?”
林笑当即坦白他们聊天话题都跟庄晓杰有关,她说她知道自己早年没尽到母亲的职责,对儿子疏于照管,一直遗恨至今。跟潇潇雨歇认识不久便被他的善良单纯感染,主动交代了家中情形,得到对方诸多安慰。
“那孩子跟我说,没有人生来就适合做某种职业,他刚学配音时老师说他根本不是那块料,劝他换专业,他不想放弃,认真努力的钻研学习,最终得到老师认可。母亲跟配音员一样,也是种职业,妈妈当年做得很差劲,但不代表今后一直都干不好,而且这个岗位还跟普通工作不一样,没有人能顶替我上岗,我要为自己孩子的人生负责,要保护你照顾你让你幸福快乐,到死的那天都不能懈怠。”
一通慷慨陈词说得庄晓杰窝火加泄气,一支手向下揣进裤兜,一支手向上□□头发,仰起头颓废哀嚎。
“你成心拿着家丑四处张扬我也管不着,但是我真的不是同性恋!”
若非舍不得最后一点脸皮,他真想上街雇个小姐回来邀请母亲现场“鉴直”,不过以林笑那先入为主的固执劲,多半也会当成做戏,而她下面的说辞更让庄晓杰倍感绝望。
“不止我,你爸爸家的亲戚都在怀疑你,谢婷婷老早就跟你爸爸说你像同性恋,他都暗中观察你好几年了。去年年底我在市政务中心遇到他,他请我吃饭说有事跟我谈,结果就是这件事。”
“哈?我爸怎么跟你说的?”
“他先问我有没有发现你不太对劲,又说社科专家做过调查,如今同性恋在年轻人中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大街上常看到两个男孩子卿卿我我走在一起,旁人见了也不以为异。拐弯抹角老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他和家里人都疑心你性取向异常,很可能是个gay。”
庄晓杰欲哭无泪,高中家变后,他表现得相当自闭,不跟老同学来往,也不交新朋友,别说早恋,至今都没半点恋爱的苗头。前些年家里催得很紧,女性长辈们纷纷张罗着给他找对象,男性长辈们再三鼓励他多跟异□□往。爷爷说节假日如果带女朋友回家玩,一次
奖励1000块,大伯说“不一定交女朋友,有谈得来的异性朋友也可以约出来玩。”,后来开酒吧的小叔叔甚至暗中塞给他坐台小姐的名牌,教导他“不想谈恋爱,见见世面也好,不然始终没个男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