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止血,毒还没排尽。”
有气无力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到,云暮笙看向春风,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只嘴里还在喃喃地念着。
“猪血、韭菜、红豆、红枣、紫米、红糖、阿胶。快,我快不行了。”
云暮笙听了个大概,这些应当都是补血的食材,春风最后那声虚弱的“我快不行了”让他心头焉的一紧,大步走向厨房。
那厨子见着有外人进来还瞎嚷嚷,“干啥啊你!出去出去!厨房不让人进知不知道!”
电光火石之间云暮笙的剑已经指到了那厨子的喉咙,
“猪血韭菜红豆红枣紫米红糖阿胶,立马用这些做一道菜出来。”
那厨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哆哆嗦嗦的,“没、没有阿胶。”
“其他的赶紧弄。”
厨子犯了难,倒是有谁来给他说一说,这些东西怎么就能做成一道菜,当初师父也没教过啊,这不是成心为难他么。
可是那亮晃晃的剑就在眼边,这道菜做不出,他小命估计也难保。
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咬咬牙,把那些东西直接一股脑煮在一起,像熬粥一样熬出来。
云暮笙一边担心春风的状况,一边看着厨子用小火慢慢地熬。
趁着声音不耐烦地说,“快点!”
厨子手一哆嗦,往灶里面又支了柴火,在最短的时间内熬出了一锅色相极其难看的“粥”。
云暮笙皱了皱眉,也管不了那么多,提着粥上楼,然后扶起春风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里。
要说春风,虽然意识迷迷糊糊的,可这味觉居然也没失灵,一种来自潜意识里的抗拒,让他在第二口的时候就说什么也不肯张嘴了。
这倒也怪不得春风,就是云暮笙,即使没吃,问着那味道都觉得恶心。猪血的腥味混着其他的味道,说不出的怪异。
云暮笙叹了口气,两只捏住春风的下颚,使他的最张成一个圆形,然后把粥顺着往嘴里灌。
春风恍若在睡梦中一般,已经脱力的他竟还有些细微的挣扎。
窗边的干将长嚎一声,盘旋而去,似乎连它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一碗粥算是被云暮笙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哥,水。”春风终于又有了动静,虽然还是细弱蚊蝇的声音“恶心死了。”
喝完水,春风便躺了下去,
“猪血烧韭菜,其他的东西都熬粥。”春风轻声说道,那玩意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还有,新鲜的山楂捣成汁,和桃仁、丹参、赤芍一起熬。”
“我可能还要睡了,半个时辰以后叫醒我,要有这些东西。”
“还有,我怀里有个双鱼瓷瓶,熬粥的时候放一颗里面的药。”
“对了,别忘了我要给我买一整个稻草人的糖葫芦。”
虚弱地交代完这些,春风又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云暮笙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心里似乎被紧紧地攥住了担心他的安危,又想着,真是个混小子,都成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了还想着糖葫芦。
☆、第十二章
半个时辰以后,云暮笙是把春风拍醒的。
春风几乎昏迷得不省人事,云暮笙还真怕他就这样一下子睡过去。
东西刚刚做好,备在桌上,春分气色依旧不见好转,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看到房屋的角落里已经有了一整个稻草人的糖葫芦,春风微微扯起笑意
“哥,先把山楂汁给我。”
云暮笙服侍他喝下以后,又照着他的吩咐,把粥配着菜给他喂下去。
吃完东西,春风躺在云暮笙怀里,“哥,还想吃糖葫芦。”
云暮笙想训他,都这幅样子了还吃什么吃。
可看着春风的眼睛里就只神那么一点儿光亮了,他还是认命地去给春风取糖葫芦。
“还是你嚼碎了再给我。”
看着云暮笙冷漠坚毅的脸庞微微鼓动,看他做着着从未有过的细心事情,春风轻轻的笑,笑得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亮亮的眼睛。
又指使云暮笙给他喂了药,春风心情似乎很愉快的样子,
“哥,熬不熬得过去就看今晚了。”
但他那一副轻松的样子却让云暮笙觉得极其烦躁。
从一开始春风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即使已经脆弱成那番模样,他也未曾真的想到春风会死去,他觉得,春风的虚弱可以慢慢调理,但是危及不到生命。
毕竟春风指使他做事情的时候是那般稳操胜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