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来的时候,他喊她:尿床桃。她却似乎变得更有活力与骨气似的,也会回上几句,和当初刚离开家的时候那个怯懦的只会哭得家伙差得远了。想想,那也算是一种进步吧,看来她在那里相处的很融洽。
每当看到奶奶眼里的寂寞,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和奶奶生活的日子久,那个家伙和奶奶生活的日子更加久。
真央,他想去那里和她在一起,但是,他放不下奶奶。
奶奶那寂寞的眼神,他再也不想看到。
他不止一次地感激奶奶的收留与照顾。
冬狮郎,冬狮郎地,那声音让他感受到了温暖与慈祥。
杀生丸没有说话。
说实话,杀生丸并不是十分讨厌合作这类事情,因为西国频繁的战事,他也曾多次与其他强大的妖怪合作击退过敌人。从战场上成长起来的他,深深地知道利益关系和强大的实力的好处与作用。
他也曾经和奈落合作过,奈落给他有用的,并且可以挥动铁碎牙的手臂,杀了犬夜叉,这是奈落的愿望,既然他的愿望并不与自己的意愿相违背,那么合作便合作吧。但是最后奈落居然想要吞噬掉他,这极大地挑战了他的尊严,当然,这也是后来他不停地追杀奈落这只恶心的半妖的原因之一。
不过,他倒还从来没有和人类合作过呢。
通常,人类弱小,在那个时代,几乎是食物链最低等的存在,他不屑,因为他们和自己所看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不论是寿命还是所看这个世界的目光与角度。
太弱,杂碎,并不需要理会。
但是这里似乎不同,这里的人类有强大的,就像前几天和他起过冲突的男人,那个嗜血好战的名为剑八的男人。他不否认这个男人很强,但是不管是谁欺负到他杀生丸的头上来,那么下场只有一个,死。
就像那只奈落半妖一样。
夜很静,杀生丸久久没有出声,冬狮郎的脸色也有了一丝难堪,他没有力量,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控制那股冰寒之气,还不足以驾驭它,每天晚上做梦似乎都能看见那个家伙的轮廓,但是还是听不到声音。
听不到,就像耳朵背盖住了一样。
“好。”杀生丸可以不在乎他是一个人类,因为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熟悉,虽然他不是没有在这个世界横下去的信心,但是了解一切,这是一个强者必须做到的,而且,他对这里的力量表示很好奇,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往往能够吸引杀生丸的目光,就像强者一样,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的父亲——犬大将。
久久未得到回应的冬狮郎如梦初醒一般,让他进屋休息,但是被杀生丸无声拒绝了,跳上了最近的一棵树的树梢。
细长的银丝柔顺地垂下,杀生丸睁着眼睛看着空中。
冬狮郎看了几眼,没说话。
他并不打算睡,屋子里面的奶奶,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在把自己的被子给了奶奶之后,他就再没有回去的打算了,他可不像杀生丸一样,对爬到树上睡觉情有独钟,他只是倚着墙,缓缓蹲下,感受着冰凉的墙面,他没有丝毫睡意。
就和树上的杀生丸一样,无眠。
“你叫什么名字?”冬狮郎望着夜空,似是百般无聊地问道。
“杀生丸。”杀生丸淡淡地回答。
“杀生丸……么?奇怪地名字,就像老爷爷老奶奶拿来吓小孩的鬼怪故事里面的鬼怪的名字一样。”冬狮郎一脸无语的说道,就像是想起了奶奶在以前经常在自己身边说鬼故事的情景,他寒毛直竖。
“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么?”在冬狮郎的意识里,来到尸魂界,除非是生在这里,要不然全都是死了之后被死神魂葬后来到这里的。
明显,依照杀生丸对这里的认知程度来说,他绝对不是前者。
“死?”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杀生丸冷笑了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的情绪,“我怎么可能会死?”
冬狮郎听着,以为杀生丸死前打击太大,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自己已死的事实,以免让对方想起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冬狮郎选择了沉默。
所以说,误会什么的,是在是太美好了……
“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强?”冬狮郎想起来都有一些气结,刚被魂葬到这里的魂魄怎么可能会击杀的了虚这种东西,那可是死神的本事啊。
难道说,力量是天生的?
很快这一想法也被他否决掉了,因为就算天生有多大的灵力,不会运用,遇到虚的时候照样嗝屁。
“我的霸道就是前进的道路,而只有得到力量才能为我去打开这条道路。”杀生丸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是若是细微地观察,就能发现他的语气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平稳。
曾经,父亲问过他,为了什么而追求力量。
站在悬崖边,身上的衣物都被悬崖下的阴风吹得发出响亮的声音,当时,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杀生丸与他并肩而立。
他也这么回答了,而当时父亲的神色是那般无奈。
当时父亲反问他,可否有需要保护的东西,父亲的神色很是温柔,不知是想起了谁。
而当时杀生丸却这么回答了,“要保护的东西?这个对我杀生丸来说没有必要,真是无聊的问题……”
父亲沉默了,只是深深地看着杀生丸。
一抹苦笑荡、漾在脸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到时候他就能明白了。
杀生丸不明白,一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