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玉石,仿佛是个危险的信号,狠狠提醒了他!
苏誉蓦地用力抽出手来!
“我想要的,顾总您给不起。”他终于,冷冷道。
顾海生被他突然抽走了手,身子仿佛不稳,他微微晃了一下,脸色骤然苍白。
然而良久,男人就把胳膊垂落下来了。
回去的车上,苏誉呆呆靠在后座上,他松开手,低头看看手心里的那个小小的羊形玉佩。
这小玉羊,他戴了很多很多年,起初的绳子早就磨烂了,苏誉喜欢那漂亮精巧的特殊结绳方式,于是买了红绳,学着又结了一根新的,继续戴在脖子上。
这回他被强酸烧伤,绳子竟然被烧断,还好在现场的豆腐仔细,帮他把玉捡起来,第二天送到医院,没让它趁乱被踩碎。
豆腐还问他,苏誉明明是属狗的,为什么戴着一个玉羊。苏誉只好说,这是他外婆的属相,玉也是外婆的。
住院期间,苏誉又编了一根新的绳子,小心翼翼把旧绳子替换下来。
本来脖子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衣服摩擦到都会有点疼,但苏誉还是把小玉羊戴上了。
安静的车内,他怔怔望着手里那剔透的玉雕,又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清晨,顾海生给他把这小玉羊戴在脖子上的情景……
“你看,这下子,我就不可能不回来找你了吧?”
他还记得顾海生当时说的这句话。
但他终究没有再回来找他。
苏誉和温蕴受伤这件事,在业界引起了轰动,但轰动没持续多久,就被另一桩事情给盖过去了:又死了一个酒童。
不是独眼杰克里的,是一家新开张没多久的高级俱乐部,那种地方不像独眼杰克和欢乐时代,不那么鱼龙混杂,而且那一家是会员制,规模小,规则严谨,对客人相当挑剔,是一对一的生意,并非敞开门迎客的类型。
……就连这样有保障的地方,都难逃这种事,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苏誉和卢渝通了气,他这才得知,死的那个酒童有一周没回俱乐部报道,老板报了警,警方去查看,才发现那酒童死在家中,死状可怖,受了xìng_nuè_dài,下/体器官都被人割去了。
“这事儿还没完呢,苏经理。”卢渝满含忧患道,“这已经是第二家了,你也要小心,不要让第三个出现在独眼杰克里。”
为此,苏誉干脆把所有的酒童集中起来,亲自传达消息,他非常严肃,再三叮嘱酒童们,不要去陌生的地方,就算在家中,也不要接待没把握的客人。
“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更得小心。”苏誉的目光一排排扫过去,细细盯着他们,“拿钱诱惑,你们之中一半人都得投降;拿感情做诱惑,倒下的怕是得有三分之二强。”
酒童们互相看看,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惊恐。
“因此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单独外出,不要放陌生人进屋子,不要接纳不合常理的大规模赠款,也不要接受突如其来的告白。”苏誉说到这儿,感觉气氛太紧张,终于还是笑了笑,“就算要接受,也等警方抓住凶手再说吧,如果因为这一次告白被拒绝,他就生气,这么不为你着想的男人,还是换了好。”
苏誉这么一说,酒童们这才哄笑起来。
散会后,酒童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提起被害的同行,还有上次的杜茗,大家都是心有余悸。
唯有岳龄淡淡地说:“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自己小心,不要踏出规则半步,再把经理今天的叮嘱听进去,就不会有事。”
岳龄的性格就是如此,像足了布丁,在客人面前甜蜜可爱,但私下里很清高,头脑出色,不容易动摇。
谁知旁边小漆就嗤了一声:“说得轻巧,焉知那两个死掉的,不是老老实实遵守规则的人?”
岳龄瞥了他一眼:“杜茗那个人,一向剑走偏锋,仗着卢老板宠他,做事情屡屡出格,而且特别喜欢抢人家的熟客——这应该是众人皆知的吧?喜欢走钢丝的,早晚都得摔下来。至于这次这个,明知杜茗的案子还没破,凶手就在外头游荡,还把可疑人员请到自己家里。凶手固然可恨,但我们也得从中吸取一点教训才是。”
小漆听他说得条条是理,不由更冷笑:“你这意思,人家死的都活该?”
岳龄微微皱起眉头:“小漆,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旁边已经有酒童开始低笑,温蕴见状不好,有些胆怯地拽了拽小漆的衣角:“……别吵了,经理会听见的。”
小漆被他这么一拽,反而火大,他粗声道:“听来听去,你就是说人家自己找死!岳龄,好歹大家都是酒童,现在人都死了,你嘴上也该积点德!”
岳龄更诧异:“我什么时候说他们自己找死了?小漆,人蠢就该多读书,尤其是你,读些逻辑书籍特别有益。”
他话都没说完,小漆挥拳上去就想打他!酒童们见势不好,赶紧上前拦住他们,有的说,岳龄只是想让大家注意,他没别的意思,有的说,经理就在楼上,万一看见了,你们就得被开除!
小漆气得脸色发红,他放下卷起的袖子,冷笑着点点头:“就你聪明,就你懂得怎么生存,谁能和你岳龄比啊!外国语学院毕业的,一开口舌灿莲花,人言鸟语全都玩得转!”
岳龄也不生气,他淡然一笑:“我学的是西班牙语,不是鸟语。小漆你最近是不是特别饥渴?不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