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放抱着小朋友,谢鸣川拖着行李箱。莱特龇牙扑上来要和谢鸣川疯耍,谢鸣川一脚给它撩边儿上去,莱特啊呜啊呜地叫。叶闻放回头对着莱特打一个响指,莱特就颠颠跑过来让他摸头、摸下巴。叶闻放叫小侄子看狗狗,说:“莱特是好狗,不准乱咬人。”
谢鸣川看着莱特那傻蛋样儿,相当看不起地从鼻孔里哼一声,拖着行李先进屋去了。
进屋里后就更不得了了,叶闻放两年多没回来过,人人看见都要拉着他问问说说,这一轮下来个把钟头就没了。谢鸣川再出现在叶闻放眼里时,穿着个蓝布围裙,端着他的拿手好菜酸菜鱼正从厨房里出来。
叶闻放看着谢鸣川笑。谢鸣川瞅见了,便也笑着看叶闻放,看饱了便喊他,说:“快来,鱼眼睛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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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鸣川要送他姐姐和小侄子回家,其他人要么在打麻将,要么在嗑瓜子聊天。叶闻放瞧见谢鸣川和她姐快收拾好了,正跟大家说再见,便回过头来悄悄跟叶爸说打八筒。叶爸打麻将不精,听了儿子的,谁知道这一张打出去,谢干妈胡了个大满贯,一时场面热烈。趁着大家热闹,叶闻放不显山不露水抽出身来,跟着谢鸣川和他姐姐出了院门。
谢家姐姐看见叶闻放出来,叫他回去接着玩牌,少了他这个军师叶干爹胡不了牌。叶闻放说:“小川把汽车当飞机开的,回来的时候我好监督他开慢点。”说罢接过谢家姐姐手里的包,径直拉开车门放了上去。
谢家姐姐看一眼正吊儿郎当转着车钥匙的谢鸣川,觉得叶闻放说得对,便招呼他俩都上车了。谢家姐姐的婆家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转眼间已经是回程。
回来的一路上,叶闻放等着谢鸣川说话,谢鸣川却是吃了哑巴药一般,眼看离家越来越近,叶闻放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先喊了一声“小川”。
谢鸣川不回话,抿着嘴一个劲往前开。
见谢鸣川不回话,叶闻放便用手背去摸他的脸。
谢鸣川微微撇头去蹭叶闻放的手背,叶闻放感觉到便笑了,这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在脸上,手指头吃痛,被谢鸣川给咬住了。紧接着车子往右边小路一拐,隐没在路边小公园浓重的树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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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酒味在唇齿间弥漫,喝了一小杯泸州老窖的是叶闻放。今天叶爸高兴,藏了许多年的老酒终于舍得拿出来喝,虽然叶闻放不会喝酒,但他亦不愿意驳老人家的面。即使只是一小杯,还是喝了聊表心意。
这时候,淡香的酒味配着缠绵的吻,反应出了让人难以抗拒的情欲。
谢鸣川的吻来得霸道,叶闻放便处处顺着他,对他予取予求。因为叶闻放知道自己亏待了谢鸣川。
首先,叶闻放本人就整整两年没有回来过;然后,谢鸣川春节时说要过来看叶闻放,因为某些不方便,叶闻放严词拒绝了谢鸣川。为此,谢鸣川跟叶闻放堵了整个春天的气。不打电话也不回电话。
叶闻放半夜里想谢鸣川想得睡不着,打开窗户吹了半晚上北方料峭的春风,发了高烧。烧得迷糊时,抱着电话一遍又一遍的给谢鸣川打传呼,呼了整整二十五次,谢鸣川终于回了电话。
叶闻放想跟他道歉的,可电话一接通,听着谢鸣川着急又关切地吼出什么事儿了,叶闻放把道歉的话咽了下去,改口说我想你。
谢鸣川一听这话,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骂了起来,说叶闻放你个瓜娃子老子要来你不让现在打这么多传呼跟我说这话你这是贱你知不知道……
听着谢鸣川骂人,叶闻放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鼻子不堵了,脑袋不昏了,额头不烫了。想着谢鸣川说得对,叶闻放就是贱,明明知道是自己不对,却仗着谢鸣川喜欢自己说不出道歉的话来,偏偏又去招惹谢鸣川,觉得让谢鸣川骂了也就算道歉了,觉得这时候对谢鸣川千依百顺也就算道歉了……
思绪飘远了的叶闻放忽然随着汽车椅背往下躺去,回过神来发现谢鸣川正要结束这个吻。叶闻放恋恋不舍追着轻吻了谢鸣川一回,吻得谢鸣川笑出了声,原本脱一半的衣裳不脱了,双手撑着身子俯视着身下的叶闻放,说:“稳重点。”
叶闻放一把拉起谢鸣川脱了一半的衣裳,三两下脱掉,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人拉下来,深深又深深地吻上去。
被这样吻了一回,叫人家稳重的谢鸣川自己也稳重不了了,解开叶闻放的衣裤,用膝盖分开了他的双腿。
“眼镜、眼镜,我眼镜没取……”叶闻放感受到谢鸣川压了下来忽然想起个重要的事情,着急喊了出来,还伸手撑住谢鸣川不让他继续往下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