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点脑子,成熟一点?”南王似乎是脱了力,声音很疲惫。最近不仅要思考与外敌对战的各种事宜,内部还要顶住各种由自己儿子所造出反对声势,的确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贺岚琛看着自己的日渐憔悴的父亲,毫不留情的说道:“那么多大臣反对,就说明这件事本来就值得商榷,父皇难道到现在都不觉得,我们应该……”
“够了!”贺啸喝到:“此事不要再提!你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若是再有煽动的行为……”
这次却是贺岚琛打断了贺啸的话:“父皇,煽动这种东西,要是没有星星之火,春风就是再吹,也不会有燎原之势。您一再的忽略臣下们意见,这样也是不对的吧。”
贺啸眯了眯眼,贺岚琛是他的儿子,他是了解他的,他以前只是一个有点鲁莽心直口快但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人,但是如今……不仅变得汲汲于名利,说话的方式还句句直逼要害,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他,只能叱喝着让他停住,而且他说的话也变得越来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切都太奇怪了。他派去调查贺岚琛身边人的探子也纷纷无功而返……到底是因为什么?
懒得应付自己的儿子,贺啸疲惫道:“今日之事,我不想再听你多提,你先下去罢……”看着贺岚琛又想张嘴辩解,贺啸又加了一句:“不要总肤浅的以为事情就只有你看到的那一部分,施望,其实没有人们认为的那么令人失望。”然后便挥手让欲言又止的儿子退下了。
离开南王的书房后,贺岚琛不由得开始深思:“不要总肤浅的以为事情就只有你看到的那一部分……父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抬眼冷笑,太子殿下在这南王府里的日子太过平稳了,看来,是时候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最近,南王的压力不小啊。”从议事厅里出来,施望对原恣意说。
原恣意了然:“的确,外部宇王给的压力本来就不小,内部的呼声也是日益增加……”
听罢,施望淡淡笑了笑:“我一向认为,攘外必先安内,家务事都处理不好,又何谈处理天下事?宇王的事情先不谈,也许内部的这些问题,我也该适当的帮帮他了……”
原恣意微笑道:“只不过,这头一个要办的,就是那位野心勃勃的世子大人。就像殿下之前说过的,贺岚琛毕竟是南王唯一的儿子,若是拿他开刀,只怕是不大妥的。”
长叹一口气,施望有丝头痛的接道:“是啊,若是宇王弄死了他,赖到我们身上,那事态就真是太紧张了。又若是我们把罪头赖道宇王的身上……虽是可行,但南王若是后继无人,虽死有心报仇,也是无力拼命啊。又或是,竭尽全力的相安无事到最后,我们打败了宇王,放任着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外姓王握着如此大的兵权,而南王在这次又起到举足轻重的功能,我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削他的藩,日后必成大患……真是难办……”
两人正随意讨论着,忽然,一个快速奔跑的人撞到了施望的身上,施望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却又扶住了那人。
只见那是一个灰头土脸,眼睛却很亮的男孩子。
☆、决定就是你了
施望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见那孩子毫不在乎的继续向前跑去,像是没有知觉一般,跑的飞快。
两人皆犹疑之际,另外一个衣着华丽的孩子跑了过来,那孩子似乎是比刚刚那个小上不少,但是双眼中没有刚才那个孩子的灵气,倒是有几丝王侯家子弟惯有的沾染的嚣张。
再看那小孩身后气喘吁吁却依旧勉强跟着跑的小厮样的仆童,他的身份就十分明了了,必然是王府里哪一房的小公子。
不过……施望心里却莫名的在乎起了那个一开始跑走的孩子,那个孩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见施望一脸沉思的样子,原恣意问道:“怎么?感兴趣?”
施望已经习惯他想什么原恣意都能看出来,于是便点点头。
原恣意了然,随意道一句:“可以。”
施望正觉得他这句话没头没脑,忽听他又道一句:“晓懂最近比较闲。”
施望:“……”晓懂,我为你点蜡……
原恣意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晓懂没时间,我觉得程颂也一定很愿意替他。或者不放心他,和他一起去,我看也可以。”
施望:“……”一算计算计一双,是你赢了……
所以当林晓懂和程颂一起来给汇报情况的时候,虽然施望表情是严肃的,但是内心还是给自家男人点了无数的赞……
“你们是说,那两个孩子都是贺岚琛的儿子?”施望诧异的问道。
程颂淡淡道:“是的,只不过,一个是他的爱妾所出,一个是他醉酒后睡|了一个地位低|贱的女奴生的。”
林晓懂显然被戳中了同情点:“那个孩子好可怜啊,他母亲没有什么地位,很早就死了,贺岚琛也因为他母亲的原因,无视到甚至有点厌恶他。贺岚琛儿子有四个,其他几个全部都能随意的侮辱欺负他,他活的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太可怜了嘤嘤……”
施望忽然间想起来那个孩子像谁了,那个孩子的眼神像极了现在的他自己,同样是破釜沉舟般的毅然决然,但毕竟他比那个孩子要幸福太多了,他只是身上背负了很多,可是他有完整的父爱母爱,现在还有一个要和他携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