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息惆怅地叹息,“灵动界灵气充沛,景色宜人,如今想来,灵动界的风光仍旧历历在目,叫我如数家珍呢。”
……
陶子恬最后还是醉了,他原本就生得俊秀干净,这会儿两颊被醉意熏出两片红晕,卷曲的睫毛下一双眼睛雾气朦胧,显得秀气又有些可怜。
千息席间没有少逗弄陶子恬,见他摇摇晃晃,的确不胜酒力,终于松口放过他,正要领他回去后殿,陶子恬却如遭雷击,以最快的速度避开千息的碰触,眼睛恶狠狠瞪着,身体紧绷,犹如一头幼兽,心里分明恐慌,却还是露着爪牙,虚张声势。
千息觉得有趣,不顾陶子恬挣扎,索性将他打横抱起。
“小乖乖,我挺喜欢这家伙,若我不能回到灵动界,你说我将他同你这般养在身边如何?”千息对脚边兔子似笑非笑道。
杜祖年压低身体,低鸣几声,示威之意颇为明显。
千息却不忌惮他,甚至有意要捉弄他,故意将陶子恬又重床榻上再次抱起来,却在此时,一直沉睡的郁景容却忽然睁开眼,他眼中并无焦距,却承载着数不尽的剑意,极其锋利,就连千息乍然对上他的目光,也觉得脑中一阵嗡嗡作响,连忙将陶子恬放回郁景容身边,摆手道:“哎,罢了罢了,就将人还你吧。”
郁景容的目光随陶子恬转动,见他安然酣睡,才又阖上眼帘。
千息若有所思,片刻后才离去。
☆、妈哒,怎么又变成桃子?!
陶子恬醒来之时,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好一会儿后才彻底清醒过来,猛地坐了起来,瞧见身边郁景容仍旧昏睡,心中失望至极。
“你可总算醒了!”杜祖年如一个糯米团子,极有弹性地蹦到他脚边,流露关切道:“没事吧?”
陶子恬沉吟两声,揉按着太阳穴,“宴饮上是我大意,平白叫前辈担心了。”
杜祖年说到千息还有些愤恨,“千息此人颇有些喜怒无常,又是出窍期修为,我们被他捉住把柄,没有被他当场处置已经是不错了,你受制于他,也是身不由己。”
陶子恬小心翼翼道:“千息当真如此厉害?连前辈也无法与他对抗?”
杜祖年讪讪道:“若是在我全盛时期,自然可以轻易左右他性命……”
杜祖年大概也是困窘,不等陶子恬再说,又连忙补充道:“若你修行上有何疑问,本座必然能为你解惑,只是本座如今法力不足原来万分之一,若是斗法之事,恐怕难以助你。”
陶子恬笑了笑,“前辈切莫自责,前辈对我恩情之深,已经无以为报了。千息叫我看也不必忌惮于他,他既然有求于我们,一定不会轻易害了我们性命。”
杜祖年侧目,“你是指……”
“我瞧他频频提及灵动界,或许是想要去灵动界。”
杜祖年笑道:“这也不无不可,我求的第一件宝物,恰好在千息手中,若借此为筹码或许可与他周旋一二。”
陶子恬抚摸下巴道:“前辈正是因为宝物在此处,故而来到九曲界吗?”
杜祖年沉默片刻,“我将你送入玄元世界后,自己却误入界壁缝隙,竟然从灵动界坠入九曲界,彼时已经脱力,不得不附身在这兔子身上,不巧被这千息捡着,带回去豢养。”
陶子恬没想竟然是这样一回事,颇有些同情这位曾经叱咤风云,如今颇有些落魄的大能,又另起话头,不再揭杜祖年短处了。
杜祖年出去打探消息,陶子恬抚摸郁景容的额头,俯下身认真地问道:“你打算何时醒来?”
“你再不醒来,我可要捉弄你啦。”陶子恬见郁景容气貌绝佳,闭着眼睛时,浓密的睫毛甚至弯弯的上翘,没了清醒时骇人的威势,显得顺从无害。陶子恬出神地戳了戳他的脸颊,只觉得入手光滑细腻,便又调侃起来,“你不醒来,我就吻你了,像叫醒睡美人那样。你如今神智倒退,待来日恢复,必定懊丧不已。”
陶子恬想了想威严冷漠的郁景容有朝一日想起自己如同雏鸟般依赖纠缠他这个小宗门的弟子,还被小宗门的弟子轻薄调戏时的情景,不由得好笑而笑出声来。
“罢了,不逗你了。”
陶子恬紧接着开始打坐,他的意识被吸入灵种石中,灵种石不过拳头大小,其中蕴含的却仿佛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天地、日月、星河、以及万物。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这个世界不断重复从无到有,万物始发,生机勃勃的一幕。
陶子恬越是观摩,感触越是深刻,体内元气模仿星河流转轨迹,开始滋养内世界,然而他的内世界实在贫瘠,自然不能如灵种石中的世界一般如顺水行舟,好在陶子恬耐心很足,一遍又一遍,用元气滋润骨骼、血肉,洗涤经脉,就如同灵种石中星河滋养大地……
陶子恬功法运行两个大周天,忽然若有所感,出定时就见千息的脸近在咫尺,他不免被吓了一跳,往后跌了去。
“千息宫主!”陶子恬难有好气道,“不知宫主有何要事,不惜在晚辈面前失忆?”
千息挑了挑眉,轻佻地用手指勾起陶子恬的下颔,饶有兴致地看着,“几日不见,倒是脾气见长。”
陶子恬抿了抿嘴唇,“晚辈不敢。”
千息又掩唇而笑,“我猜你闲来无事,不如陪我在这千息宫中走一走。”
陶子恬心里嘀咕一阵,却也只有答应了。
千息身为妖域之主,排场很是奢华,代步銮驾乃是灵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