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多学生家长,觉得这样的一群老师,教不出什么好学生。难道要让他们的孩子,也学到在以后为了点奖金就忽视职守罢工闹事吗。这在做人的本质上,已经是不完善的,已经是失败的。所以,当明白过来后,大部分家长,不管有钱的,还是没钱的,也不管自己的小孩有没有考上重点高中,他们都在自己最大的能力限度上,送他们的小孩到省城去读重点高中,实在不行的,也要送到隔壁镇去读。虽然隔壁镇可能离省城还要远,但为了心安,在他们认为也是值得的。

现在又换了新校长,听说是个十分正派的人物。来校任职的第一天,了解情况后,就立马放言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致力于重振镇中学当年风貌,甚至在当年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他为了表明决心,甚至亲自执笔,刚劲有力地写了一张大告示,张贴在镇街上人流鼎沸之处,让镇民们来监督、指导、批评。他言辞铿锵有力,话语诚恳动容。此举可谓是打响了第一炮。部分镇民,纷纷扬言说新校长博学多才,满腹经纶,镇高中又迎来了新希望!

高中学校和初中学校,是本镇的两个学校,相邻很近,但不知道为什么是分开而不是一体的。听说是为了方便管理,以及防止在知识和年纪的差异下产生的高年级对低年级好骗等事情。至于为什么好骗啊,骗点什么啊,肯定是有数不清的例子、血淋淋的历史存在。要知道,一切怪异的现象,都是有其根本的原因的。

我到镇高中报名的那一天,学生虽然不像初中那样多,但每间教室里也坐上了四五十个人。而我能够挤进这四五十个学生里面成为一名普通的高中生,说来也是一个怪异的现象。现象有多怪异,是群众来评估的。就我上高中这件事,村里人和大伯大伯婶们是掀起了一层意外惊呼的热潮。按他们的逻辑思维,他们定是算死了我在初中一毕业,就会类似罗峰一样的苦命惋惜者选择外出打工,在家务农等没出息的路。毕竟家里的经济条件,是不容我走上学习的这条康庄大道德。然而偏偏是,我走上了,在很多家庭经济足裕也因不能忍受三年无趣的高中生涯的学生面前,我比他们在学业上要走的远出一大截。我的学费,是我卖猪的钱。我理所当然光明正大地走上了。

我心中多自豪啊,这是一种证明,一种成功。而且,我出名的不是我任性的所为,他们谈论的,是另一番关于我强的事迹。同时,我也认识到了,猪比亲情更值钱。

奶奶为我能够读上高中也是欣慰和放心不少。虽然学费不用操心,但那时她心上多少有点惶惶。她怕她那一意孤行的孙子,会爱上了养猪,而辍学回家。养猪在那时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因为在那时候他们没有具体概念去认清养一头猪和养一群猪的区别。

奶奶自从知道我上学爱逃课之后,对我的神情淡淡的,总不愿意多理睬。现在我读高中了,她才愿意开口和我讲两句话。她说:“崽啊,你上高中了,就不要逃课了。学费奶奶会挣到,不用你操心。”

我回答奶奶:“我又不是因为挣学费而逃课的。高中知识比初中知识还要难学。我读不懂,坐在教室里坐不住,心烦意乱的不好受,到不如逃课出去干点实际的事情。”

奶奶知道我是在敷衍她,颤声道:“你就好好读了,奶奶求求你了!”

求我!奶奶不知道这话在我心中有着多少含义。但我无动于衷,不作任何表示。因为不管怎样,读书这条路太漫长,我是不能让她抱有希望。

一天无意间。我又听到奶奶对着爸妈的遗照说:“怪我,都怪我。没本事,半死的人,还总是连累晓东。晓东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总是骗老师,逃课外出。也怪我从小没有严厉管教,才纵了他的性子,弄的学习成绩不好,重点高中都没能考上。”

我站在房门内,悲怆地看着奶奶,眼睛干涩。奶奶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其实是我做孙子的,总是愧对于她。

日子一天天流逝,奶奶和我的日子稳步发展,各自都默许了各自的行径。只是我越来越发现,奶奶和我一样,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有一天忍不住问她,“腿不好为什么总出去。”

她眼神有点躲闪,表情不自然,看着地面,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在镇上的小工厂找到了一个计件的活,穿小灯泡。坐着干的活,很轻松。”

我“哦”了一声,看她有点反常,但又猜不到什么,只能问道:“那眼睛好使吗?”

她说很好使的。我就没多问。相反她拿我的学习来堵问我!

“你的学习成绩又下降了吧!”

我默不作声。久久她也不多问。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峙。

高中生涯确有它非同一般的滋味。无边无尽的题海,数不清算不完的考试。教室里同学们埋头苦干,一眼望去总是黑压压的一片,渲染出一种低沉压抑的氛围。

我依然另类。生活本性如同初中,请假逃课不上晚自习,桀骜任性独来独往。

班上的同学全然不能理解。上课的时间比请假逃课的时间还要少,学习成绩还能稳定在中上左右,私底下不知道议论多少回(某某人的成绩是高中同学乐此不疲的话题,青春是高中同学想入非非的阶段,于是他们在这样敏感的年纪特别愿意注意一类性格迥异的怪人)。有一次班长走来要和我谈话,张口便说,你上课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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