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同样打消不了花满楼的疑虑。他未曾见过上官粟,但是江湖上未曾流传过她的凶名,而在陆小凤的口中,上官粟本是一个寻常的女子,不会做出这种穷凶极恶的事情。
而这一切的改变,恐怕是要从她三年前忽然离开归元门开始说起。三年前……这个时间实在是太过巧合。
“她变成这样,难道和你有关?”花满楼不敢置信地问,心底的感觉却非常不妙。若是上官粟真的对陆小凤情根深种,那么三年前陆小凤携手沙曼归隐一事,怕是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陆小凤的手落在腿上,他觉得手上空落落的,便拉过了花满楼的衣袖,揪住其中一角反复在指尖搓着,“我没料到她会和她的师兄退婚。”
和上官粟的相遇只是偶然。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只一起待了几天,而上官粟那几日也未曾离开。
本来,只不过是相遇几日。到了该分离的时候,本就该洒脱利落地转身再见。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早就已经习惯了相聚几日又各自在江湖游荡,分开是件容易的事。
而对上官粟来说,事情却截然相反。她自幼长在归元门,极少外出,很多事情,拿得起,却没办法就那么轻易地放下。
分开之后,陆小凤却无数次地与她“不期而遇”,陆小凤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回归元门。
少女情窦初开,陆小凤知道她有一个未婚夫。他并不打算和上官粟纠缠得太深,在几次甩开上官粟无果后,陆小凤不得不亲自出手把她送回了归元门。
他本以为,只要过了一段时间,上官粟便能忘了这心绪的波动。
但是女人心却往往超过陆小凤所料,上官粟的固执更是到了让陆小凤都吃惊的偏执。分开后的那些年,陆小凤的确没有再遇到过上官粟,但上官粟却不曾放弃过打听陆小凤的踪迹。
直到三年前陆小凤打算和沙曼归隐,这个消息传出江湖,自然而然地便传入了上官粟的耳中。
“我与沙曼的行程并不着急,与你告别之后,我和她便一路走走停停,权当做是游山玩水。”提起那时和花满楼告别,两人都想到了那一夜无话的酒别。
沉默了片刻,陆小凤继续说:“我没料到,上官粟会在山上等我。”
那一日上官粟守在路上,等到了骑马而过的陆小凤和沙曼。那时上官粟有多激动,陆小凤记忆犹新。
也是直到那时陆小凤才知道,上官粟和她师兄取消了婚约,离开了归元门在这里等着他,只是要陆小凤留下,留在她的身边。
那时陆小凤心系沙曼,自然是拒绝了她。
“我拒绝她之后,便劝她离去。我没料到她能偏执到这样的地步。”陆小凤攥紧了花满楼的衣袖,“更没料到她转而会做出这些事。”
花满楼转而握住陆小凤的手,心里也倍感凝重。
上官粟已经见过了陆小凤,还特意留下了那朵花,想来是不会再这么轻易地让陆小凤离开了。
“花满楼,我会找到她的。”陆小凤回握花满楼的手,郑重地说。
077
陆小凤今日一早就在刘家晃了几圈。刘家是镖局,院子的布局都是本着简洁来的。虽然景色算不上极好,但是在人心烦意乱的时候这样简单的景色反而很好。
空无一物的天,平静无波的水面,往往都是人们静心养性的好去处。陆小凤缓缓走入亭中,只是随手拂去美人靠上的灰尘,坐上去靠着柱子,支起一条腿。
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托着下巴,陆小凤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出神。原本陆小凤以为自己会心绪纷乱,但是没想到这样歇下来,脑子里反而是一片空白,甚至有种要睡着的错觉。
虽然睡不着,但是有了累的感觉也好,也可以借着机会假寐一会儿。陆小凤低下头,额头抵着自己的手磨蹭了两下,只觉得脸颊有几分暖意。
一低下头,陆小凤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睁开眼就看先在自己的下方出现了一个小瓷瓶,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陆小凤抬头,就看见花满楼站在旁边。
花满楼收把瓶子塞上,把玩着手里的瓶子,“这瓶中的花汁可以宁神放松,可舒服些了?”
“我有什么好不舒服的?”陆小凤笑眯眯地反问,伸手拉过花满楼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不过你这瓶子花汁闻起来真的挺舒服的。”
花满楼抚摸着手里的瓷瓶,把瓶身上的花纹都记在了心里,“昨夜彻夜未眠,今早又清晨起身离开,昨晚一整个晚上都没好好休息,你会不需要?”说着,花满楼把瓶子举到脸边,露出了笃定的笑容。
花满楼这一举其实也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带着玩笑的性质,心想着陆小凤会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陆小凤眯起了脸,前倾身体,下巴抵在膝盖上。陆小凤没有直接去拿瓶子,反而戳了下花满楼的手指,调侃道:“我醒了多久,睡了多久,花公子都知道。陆小凤还真是荣幸,能得到花公子这么仔细的关注。”
花满楼晃了下瓶子,轻松地避开了陆小凤的手。对陆小凤这种三言两语总能变了腔调的能力,花满楼一向是自愧弗如,也不会去强争高低。只不过对此已经有了十成的抵抗力。
“一大早出去做了什么?”上官粟的住处给陆小凤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花满楼觉得需要给陆小凤一些时间,但对于陆小凤的行动花满楼还是好奇的。
“打点了镇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