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张脸,白皙中透着粉嫩,明明是素面朝天,却又是比施过粉黛后更来得诱人。还有这红唇。
刘月盈的手跟着到了月姑娘的唇边,她不轻不重地抚过了她的唇角。在她的嘴唇上还留着昨夜因梦魇而咬出的齿痕。虽然没有咬破嘴唇,但还是留下了印记。
刘月盈撑起身体朝着月姑娘凑近,直到二人鼻尖相对,只要再近上一分,红唇便可想贴。刘月盈抚过月姑娘的唇线,眸色暗沉。
“这张脸,像是像沙曼,可惜了。”刘月盈忽然这么说。
的确。虽然月姑娘像极了沙曼,但是二人之间却还是天与地的不同。月姑娘性格柔弱,更是因为自身遭遇和过去的空白而显得惶惑不安。
可是沙曼却截然不同。她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她被江湖磨砺出了自己的锋芒,即便是不说话,脸上也是凝结着冰霜。
哪怕只是一个笑容。月姑娘展现的是欢欣和柔美,沙曼却依旧是那么高傲。
她们二人只能是貌同,却做不到神似。可光是这神似,便足够让某些人混乱,又足以让人愤恨。
“的确很美。即便不是同一人,他还是被这张脸弄得心神恍惚!沙曼有什么好!”刘月盈早已不是先前温柔的模样,因为她不过是戴着刘月盈面具的人,她是上官粟。
此时的上官粟因为嫉妒扭曲了面容,她本以为自己能忍住的,昨日与陆小凤亭中谈心,当她知晓这张脸对陆小凤的冲击有多大时,当她知道陆小凤对沙曼究竟是有多思念时,嫉妒的烈火折磨着她,让她甚至不能挂住笑容。
她只能强行用手按着腿,借着疼痛让自己更加冷静和清醒,而不是立刻出手杀了月姑娘。
刘月盈不会武功,为了乔装成她,除了易容,她还服了化功散暂时化去了一身的内力。因为这种过激的方法,这几天来她的身体也是很虚弱。
杀了月姑娘,她的身份必然被疑心。那时候若是没有恢复功力,便不能顺利地逃离。眼看着月姑娘要恢复记忆,她知道自己不能拖延时间了。
所以昨夜她服下了解药,运功一夜恢复内力,便是要杀了月姑娘并顺利地逃出刘家。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联手,她还没这个把握能对付。
现在,抛开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的事情不谈,上官粟决定先毁掉月姑娘。这个女人,因为一时疏忽让她逃了出去,竟然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上官粟的手已经落在了月姑娘的颈边,在她的手中忽然出现了几圈极细的金丝。上官粟醉心易容术,可并不代表她武功就差。
习武之人当有自己的称手武器,而上官粟善用的便是这金蚕丝。手一动,金蚕丝便缠上了月姑娘的脖子。只要手上用力,月姑娘便会身首异处。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她手上刚刚用力,房门却被敲响。
“小姐,月姑娘到了服药的时间了,花公子也来了。”丫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079
屋内许久没有动静,花满楼奇怪,平日里月姑娘对用药的时间都记得很牢,断然是不会错过时间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都不见里面用动静。
“花公子,月姑娘昨晚又做了噩梦,小姐陪着她睡下了。可能是累了,还没醒。”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答。
花满楼点头,却还是说道:“服药时间不能误,你先进去……”
正说话间,门已经开了。刘月盈和月姑娘一起出现,二人都还没有梳妆,只是匆匆地披上了外衣,而不至于落得不能见人。
“我二人贪睡,花公子,实在对不住。”刘月盈连连道歉。
“刘姑娘不必如此,只是月姑娘这药不能不服。”花满楼示意了一下丫鬟,丫鬟会意地端着药炉和药碗上前。
刘月盈收拢了一下衣服,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你们了。”说完,她又对着丫鬟说道,“你不用伺候我梳洗,照顾好月姐姐就可以了。”
虽然刘月盈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但是丫鬟迎面看到刘月盈的眼神后,却吓得浑身一颤。这一颤,盘子中的药炉和药碗也都抖了抖,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引得花满楼和月姑娘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刘月盈也没有搭理丫鬟的反应,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走了。
丫鬟看着刘月盈的背影,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小姐如此恼怒。此时只能低着头端着盘子走进了屋里。
花满楼落在最后面,他素来心细,刚才丫鬟的举动他已经留意到了。他心下觉得奇怪,却又暂时想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丫鬟为月姑娘倒了药就退到一边去收拾屋子了。按照往常,月姑娘肯定是会端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但是现在却迟迟没有动作。
此时的月姑娘正看着汤药出神,直到花满楼出声把她唤醒,“月姑娘,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月姑娘这才反应过来,端起药就一口饮尽。
丫鬟走了过来,看到月姑娘的脖子惊呼:“月姑娘,你的脖子怎么被划伤了?”
直到丫鬟开口了,月姑娘才捂住了脖子。她刚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颈上有些刺麻,但她只当做是错觉,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脖子是真的受伤了。
“伤得可重?怎么伤的?”花满楼也很奇怪,月姑娘到底是怎么才让脖子给划伤的。
月姑娘也很茫然,捂着自己的伤口摇头。这伤口昨晚她睡下之前是没有的,只可能是睡着之后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