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的水声,陆小凤和花满楼知道,今夜是听不到其他了。
回到屋子,两人躺在了床上。
“我不懂,柳兴这是怎么了?”陆小凤说柳兴的情况不对,他也感觉到了,但是把脉没有查出任何问题。花满楼有点担心。
正思索着,一只大手就落在了他的额头,往下迫使他合上眼睑。花满楼听到陆小凤在说:“先别想这么多了,他生命没有危险就是我们最先要确定的事情。其他的,我们会查出来的。”
花满楼放松了下来,也对,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只能一步一步来,先弄明白柳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松懈了下来,疲倦就涌了上来。花满楼听到陆小凤打哈欠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也被感染了。
正迷糊着,一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花满楼感觉到陆小凤的手臂横在自己的胸口。
“陆小凤,你干什么?”花满楼问。
“我们不是兄弟吗?关系这么好的兄弟,肯定是一床被子睡觉的。”
“我是说你的手。”
“我们不是兄弟吗?关系这么好的兄弟,哥哥我肯定不放心让你单独睡啊。”
“……”花满楼决定不理会陆小凤。
没想到陆小凤还不肯安静,过了好一会儿,陆小凤忽然喊了他一声,“花满楼。”
“……”虽然很困,花满楼还是决定听听陆小凤要说些什么。
“叫声哥哥来听听。”嬉皮笑脸。
“……睡觉!”
037
陆小凤和花满楼在杂耍班子住了三天。因为他们平时的表现就是除了彼此谁都不在意,而且在这个杂耍班子里,他们两人只会和阿庭,阿轻还有小铃说话。
说起演戏,陆小凤不得不佩服一下花满楼了。那晚他对花满楼说了句“叫声哥哥来听听”,结果挨了一下打。结果这三天里只要是白天,花满楼就会彻彻底底地表现出一个离不开兄长的目盲少年,只要陆小凤离开他三步,他就会不安。
这可跟那晚毫不客气地收拾了他一顿的人完全不同啊。陆小凤感慨。
不过陆小凤也心知这件事情对花满楼来说也是个挑战,白天顶着这张假脸叫了哥哥,花满楼到了晚上都不太想说话了,因为差别着实太大了。
可是,偏偏就是因为陆小凤听着花满楼用稚嫩的声音叫了哥哥,他就更想知道花满楼用原来的声音叫哥哥会是什么样的了。
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执念,两个人到了晚上可从来没有真正安生地休息过。
虽然他们不怎么和杂耍班子里的人交流,但是他们也都渐渐地习惯了这对沉默寡言的兄弟的存在。
而在这三天里,陆小凤和花满楼也明白了柳兴变得不对劲的理由。他们有一夜看到小铃往一杯茶水里倒了什么药粉,喂柳兴喝下去了。
那药粉是要接连不断地喝的,每晚小铃都会喂柳兴喝下去。只要喝下去,柳兴就会变得迷糊,然后开始不停地找他的鞠球,却很听小铃的话。而且这种药的药效维持不久,柳兴会渐渐清醒,对小铃也抗拒了起来。
陆小凤和花满楼注意过班子里的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没有这种药粉。他们便猜测这种药粉能迷人心智,打算之后去小铃那儿偷一些,不过暂时他们还没有找到机会。
这三天,两人还注意到这个班子很忙。大概这也是他们没有在意他的最直接理由了吧,陆小凤和花满楼知道他们是在为了几天后杜家包场的表演而感到烦心。
他们并没有找到满意的人选,因此现在阿庭他们正在考虑调整当天要表演的节目。
秉持着不能太快送上门的原则,上官雪儿要求他们一定要在不经意间把在飞刀上的才能显露出来。
因为没什么事,两人无聊地院中晃来晃去,就走到了小刀的住所附近。结果两人一进去就发现小刀手里飞刀,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练习投刀。
陆小凤和花满楼马上就上前拦着他。小刀之前的伤口很深,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恢复到能够练习投射飞刀的程度。如果小刀真的这么做了,伤口肯定又会裂开的。
两人想也没想就上前阻止了小刀,陆小凤上前夺走了小刀手上的飞刀:“你受了伤,还不能练习。”
小刀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莫名其妙就冲上来夺走他得飞刀的两个少年,终于有了点印象。这是阿庭之前跟他提过的救下的两个少年。
在前面的应该是哥哥小道,躲在后面的应该是弟弟小楼。小刀皱着眉,本来想说不关他们的事,但是看着小道眉间的倔强,还有小楼的惶惑,他那才冒出头来的怒火又消了下去。
“我只是随手拿拿,没想过要练。”小刀还是知道要照顾自己的,只是因为最近看到阿庭他们那么忙,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时间越久,小刀就越是觉得沮丧,心里想着要是自己能够快点好就好了,要是自己没有出事就好了,如果不是他这么鲁莽,那么阿庭他们就不会遇到这么为难了。
一想到这里,小刀又沮丧了,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安静地不说话。
见小刀并没有赶他们走,陆小凤和花满楼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状态。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思右想,两人还是抱着没被赶就留在这里的想法站在了原地。
小刀并没有和他们搭话,陆小凤和花满楼只能安静地站在一边。两人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手上唯一有的就是刚从小刀那里夺来的飞刀。
不是说要挑适当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