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优泽转身的时候,康夕站在那儿又笑得快岔气了,她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着季优泽的背,说:“季优泽你衣服后面还写了个‘23’,你真的还好吗,你还正常吗,你真的不去打球吗?”
季优泽听到康夕的笑声,转过身来,一脸不满,说道:“有这么好笑吗?”
康夕伸出手摆了摆,又笑着摇摇头,随后右手在耳边比出一个打电话的姿势,咳了两声,说:“喂?jim,你们似乎有位队员走丢了,真的,我不骗你,哈哈哈!”
“你想死!”季优泽将头上的毛巾一扯,随后踩着拖鞋跑过去,一把抱住康夕的腰背,像头牛一样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哈哈哈,球员进击了吗?可眼神好像不是很好啊,我不是球哦……”倒在床上的康夕笑得直不起身。
“哼,你这不是球吗?!”季优泽说着,双手往前一按,恰好按到了……手感好绵软。
康夕石化,季优泽也石化。
片刻,季优泽瞥了她一眼,不理她,走进浴室,拔出墙上的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康夕发现,有个姑娘似乎脸红了。
“你洗好了,不回去?”康夕问。
“我……我那什么,吹风机忘带了。”季优泽面不改色地说着慌。
“可酒店浴室里本来就有的,不是吗?”康夕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谎。
“那个吹风机也坏了,漏电,麻手!我自己的忘记带了。”季优泽继续撒着谎。
浴室外头没了声音。
吹好头发后,季优泽走出来,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好了?”康夕问。
“是啊,哎好累,我坐一下。”季优泽一边捋着头发,一边把玩康夕床头上的一个龙猫弹簧摇头手办。
康夕点点头,将要换洗的衣物装进一个篮子里头,从季优泽身旁绕过,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去了浴室。
一会儿,里头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
又过了一会儿,里头又传来了放水声。
之后过了十分钟,都没有动静。
季优泽不禁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头转了一大圈儿,然后对着旁边的一面镜子,比出了一个打球的姿势,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
之后,季优泽又按亮了康夕的手机,看见上头显示现在已经是十点二十了。
她呼出一口气,终于忍不住,走到浴室门口,说:“你洗澡要这么久的?”
“洗完了,在泡澡,全身酸痛得要死……你把我包里的精油翻出来吧,等会儿咱俩都用用。”康夕充满享受的声音软软地飘荡出来。主要是她听到了季优泽方才无心之中脱口而出的好累。
季优泽应了一声,回头抓起了康夕的包。
那个包好沉啊,里头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有。简易化妆套装,两三瓶手掌大的精油,一个古色古香的圆形小镜子,一把牛角梳,一个用皮筋捆着的笔记本,三支水彩笔,一支灰太狼中性笔。还有一个a4大小的素描本。
季优泽将三瓶精油全部取出来后,很好奇康夕的绘画造诣。于是又看了看浴室那个方向,偷偷翻开了素描本。
结果发现,里头全是简笔画,而且全是海绵宝宝。每一页,都是。这个趣味也真是……
于是,季优泽又回到床边坐下,从摇头手办旁边拿起一本美食杂志翻看着。
里头的图片拍摄得都很不错。看起来就口味大开。然后季优泽才想起来一件事。
收工到现在,她还滴米未进。倒是困意浓重,哈欠连连。睡不够睡不够,怎么都睡不够。眼皮在打架。
“康夕你还要多久?”季优泽头一仰,望着天花板,打着哈欠大声叫道。
“马上就好。”康夕说完后,浴室里头就又有了动静。
过了会儿,康夕终于走了出来。
“你是在熬汤吗?”季优泽嘀咕着。
“对啊。我这样鲜美的食材,必须要掌握好火候,慢慢熬。”康夕说完,又转过身去吹头发。
但是那句话,却让季优泽脑子里头又想到了一些很诡异,不可说的画面。
“那我叫外卖咯,饿死了。”季优泽合上美食杂志,突然想起来自己手机忘了带。
“嗯。”康夕应了一声。
就像是突然有了什么默契一样。两个人,没有人说‘我先回我房间了’,也没人问‘你怎么还不走?’。
“我手机忘带了。”季优泽说完又想到,手机在车上的时候就电量低了,刚刚回去时又搞得手忙脚乱的,没充电。就算现在去拿也还得先充电。酒店里的东西又不想吃……
“那用我手机订。我在大众点评收藏了一家深夜美食店,上次去问过了,那儿给送外卖的。而且就在这附近。”康夕关掉吹风机,探出身子来说了一句。
季优泽点点头,拿起了康夕的手机。
康夕的手机壳是订做的,上面有着一个海绵宝宝,笑容天真又欠扁,还是用小碎钻镶嵌出来的。
季优泽现在是不用这些玩意儿的,甚至连钢化膜都懒得贴。
因为她有一个诡异的爱好。
那就是,如果身上有疤,就会忍不住去抠掉。
新买纸巾盒上有个标签,抠掉。手机贴了钢化膜,抠掉,而且创造过记录。那就是一个礼拜贴了三次,抠掉了三次。
也贴过水钻,做完了放有半个月,抠掉了一大半。
甚至,有时候手指甲不管用,就用一切尖锐的小物件来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