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祺青眉头皱得更紧,伸手去握陈半肖的手腕:“给我看看。”
陈半肖连忙向后躲:“你看就看,别动手啊。”
裘祺青满脸疲惫。他失眠很长时间,情绪一直不好,再加上陈半肖这么躲闪,竟然发怒,吼道:“你躲什么?”
“……?”
“不是从树上摔下来,就是砸到自己的手,大学时就这样,你自己难道不知道疼吗?”
陈半肖一愣,笑道:“什么?我当然知道疼,可你发什么火。”
“我为什么不能发火?”裘祺青更怒,他一把抓住陈半肖的领子,“你给我说清楚,这伤是怎么来的?”
陈半肖被他揪着领子,大惊失色,心想不得了,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裘祺青?
本来两人好长时间没有见面,再加上上次裘祺青和自己告白,陈半肖还以为两人再见面时多少会有些尴尬的暧昧在里面。谁知裘祺青突然发飙,把所有尴尬都冲散,更别提狗屁暧昧了。
不过,是不是裘祺青害怕陈半肖提让自己尴尬的事,所以才做出这样一幅凶悍的模样?
陈半肖不知道。他向后躲了躲,说:“就是我办公室的书柜上有器材,掉下来砸了一下,你别凶行不行……”
裘祺青没松手,这个姿势,两人离得很近,他能闻到陈半肖身上的味道。
陈半肖正在琢磨要用什么委婉的措辞让裘祺青松手,就听得有人走来的脚步声,有女喊道:“喂,你做什么?”
陈半肖和裘祺青齐齐扭头,就见一个长头发、个子高挑的女生迅速朝这边走来,她横眉怒目对着裘祺青说:“你这人,怎么拉拉扯扯的,快放开手。”
裘祺青本来松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荀欣干脆撸起袖子把裘祺青拽到一边,同时抚平陈半肖领子上的褶皱,骂道:“你这家伙,到处惹事,我刚离开几分钟,你就给人打了。”
陈半肖连忙解释:“不不不,不是。这位……是我朋友。”
荀欣一愣,回头去看裘祺青。
裘祺青一人站在那里,目光冷清。医院里人来人往,却衬得他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荀欣犹豫了一下,问:“朋友吗?那怎么还对你动手。”
“不是动手,”陈半肖连忙说,“他只是想问我手怎么伤的。”
荀欣脸一热,她转身走到裘祺青面前,说:“真不好意思。其实陈半肖的手是因为我伤的。他的医药费我会负责,伤好之前我也会帮忙照顾,实在是——诶?你不是陈半肖大学里的那个……”
“……”
因为荀欣说话速度很快,陈半肖刚听到一半就伸手拉她,结果她话快说完了陈半肖都没捂住她的嘴。
陈半肖急道:“你说个屁!别说话了。”
荀欣一愣,随即大怒:“你说什么?”
陈半肖伤的是手不是腿,此时站在荀欣和裘祺青中间,他看着裘祺青,有些焦急地解释:“那器材砸下来时我没发现是她站在底下,无论当时是谁我都会挡一下。你可不知道那器材有多重,我手都折了,要砸在人脑袋上肯定出大事……”
陈半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裘祺青早就知道陈半肖喜欢荀欣,大学的时候就知道。毕竟两人就是因为陈半肖失恋追不到荀欣,一起喝了几次酒才熟起来的。
可不知怎么的,陈半肖就是不想让裘祺青以为自己是特意为了荀欣所以才受的伤。
裘祺青点点头,表情复杂地说:“我知道了。”
“……”
他嘴唇十分干涩,所以舔了舔,舌尖尝到了不知从哪里冒来的苦味,涩得难受。裘祺青上下看看荀欣,又深深看着陈半肖,然后说:“有她照顾你,我就不碍事了,先走一步。”
陈半肖张张口,本来想拦,但还是没有行动。
他瞪了荀欣一眼,骂道:“臭小娘,你就会坏我好事。”
荀欣一下子炸了:“畜生精,看我拔光你的头发。”
第22章
邢应苔的弟弟名叫邢春霖,比邢应苔小近十岁,今年十五,正在读高中。
邢春霖是个听话且开朗的小孩,只可惜学习成绩很是差劲,尤其是英语,经常在及格分数线徘徊。
邢家父母为二儿子操碎了心,经常用‘竹笋炒肉’伺候,心狠手辣,让邻里怀疑究竟谁是亲生的。
可是‘不打不成材’,打也不成材。这次邢春霖英语考试直接没及格,父母揪着耳朵把他带到邢应苔和陈半肖租的房间里,命令邢春霖双休日不许玩,跟着哥哥在辅导班学英语。
邢春霖眼泪汪汪,一脸倔强,进了邢应苔的房间也不说话,用沉默对抗父母的强力压迫。
邢应苔早就知道弟弟英语不好,父母也抱怨过要让自己教他,但邢应苔研究生时一直很忙没时间,所以直到他诧异地看着邢春霖的试卷,才发现弟弟的英语水平可能也就是小学生水平。
邢应苔沉默了一会儿,说:
“那以后他就在我的班上听课吧。”
父母放心地把二儿子交给大儿子带,给邢春霖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后,警告他要好好学习,并告诉邢春霖周日晚上再来接他。
邢应苔在自己房间里支了一张床,给邢春霖用。他有点担心排外怕生的招财会攻击弟弟,但出乎意料地是,招财见到邢春霖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应该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邢应苔性格本身比较内敛,也不知道该和邢春霖说什么,干脆不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