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我先回去了。 ”裴予歌道,慕衍点头,“在院,歌儿可莫叫我七皇子了。”他淡淡一笑,不知为何,裴予歌总觉得有点揪心。
七皇子,这里是大祁啊,他算哪门子的七皇子。
……
天亮开了以后,裴予歌面色倦倦地去了七星班,七星班跟以往一样,三三两两玩闹在一起,长安和小九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在交流什么,程堇将盖在脸上呼呼大睡,夏荷捧着她的蛐蛐儿不肯放手。
“姐姐你来啦!”小九惊喜叫道,七星班的人都像裴予歌看来,她微微一笑,“小九今天来这么早?”
长安眼睛亮亮的,“小师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听到小九声音时,下的程堇就缓缓睁开了黑眸,拿下果然看到了裴予歌,她衣袂飘飘还带着露气,怎么看也不像是刚刚睡醒嘛……
“嗯,昨晚做了个噩梦。”裴予歌轻声道,坐了下来,李夫子已经悠悠走了进来,,才说话:“今日释义的是秦国的一首战歌《无衣》……”
李夫子领着众人念了两遍《无衣》才开始释义,他一边缓缓移动,一边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是说,谁说我们没穿衣服?与你同穿那——”
李夫子还没念完,身后便传来庞德的嬉笑声,李夫子胡子一吹,怒道:“庞德!你笑什么?!”
庞德站起来,一脸无辜,“李夫子,不能怪我笑,是这诗——”
“哼!《无衣》是秦国时期的战歌,用来鼓舞士气,你们身在太平之地,可知那战场是何等残酷?如今你们的安乐日子又是谁舍命换来的?这首《无衣》最是严肃,庞德,罚你抄写《无衣》百遍,你可有意见?”
庞德脸色一下变了,“百遍?李夫子,这是不是有些多?”
“多吗?”李夫子扬眉道,“那不如千遍?”
“百遍就百遍!”庞德立马答应道,懊恼地坐了下去,李夫子才又开始讲起来,“这句是说:谁说我们没穿衣服?我们与你同穿那长袍,君王发兵去交战,我修整我那戈与矛,上阵杀敌与你有同一目标……”
庞德坐下来后,便研好墨汁,拿了狼毫笔,少有地一脸严肃地抄写起来。李夫子在一旁讲解,日光斜斜照进来,在裴予歌的桌面上摊开,窗外湖面上水光潋滟。
发现周司业尸体的人是井宿班的人,南北两院共十四个班,每班都会轮流清扫院,这天刚刚好就轮到井宿班,高怜绣只顾着缠着阮澈,根本无心扫地,将扫帚随手一扔就扔到了水倩手里。
“倩倩,你帮我扫下院大门吧。”说完,便追着阮澈而去。水倩拿着扫帚一脸怒意,可马上又被她压了下去,她扯出一个笑来,看着阮澈和高怜绣的背影,冷笑一声。
但水倩却没想到,当她拿着扫帚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鲜红的血液已经凝固,变得猩红,深沉得开始发黑,血腥味糅合着露气钻入她的鼻子里,她脸色一白,手中的扫帚就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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