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转身,连胜四处看了看,便向其中几个宫妃的方向小跑过去,然而连胜才跑到半路,那宫妃似乎是察觉到了连胜的意图,惊呼一声后掉头就跑,还一步三回头地嬉笑着。转头再看其他方向,连胜就发现其他宫妃也都跑没了影儿。

停下脚步,连胜转身,一脸无奈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也被这情况搞得一头雾水。

赵康干咳一声,尴尬地对萧言之说道:“殿下,她们既然跑开了,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儿要找殿下,陛下还在两仪殿里等着呢,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恩,那走吧。”招了招手叫连胜回来,萧言之便脚步飞快地往两仪殿走去。

走得快了,萧言之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后宫的地界,等那些躲起来的宫妃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萧言之的影子了,只能满心遗憾地各自回去寝宫,想着明日的这个时候再来一趟,反正她们日日无事可做,与其把时间都耗在寝殿里发呆,倒不如出来晒晒太阳,瞧一瞧大殿下的风采,即便只能远远望着也是赏心悦目啊。

等萧言之到两仪殿时,皇帝已经在后殿里等了许久。

“怎么才来?”摆摆手免了萧言之的礼,皇帝笑眼看着萧言之入座。

萧言之大咧咧地坐下,撇嘴道:“还不都是父皇给儿臣安排了太多事情?父皇,儿臣能不能不去蒋贵妃那里?”

“她为难你了?”

萧言之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但不保证一直没有。”

皇帝闻言轻笑两声,道:“是她自己说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你一番。”

“父皇这是被枕边风吹软了耳根子?”萧言之不满地看着皇帝。

“瞎说!”皇帝瞪萧言之一眼,“既然是她自个儿把你请了过去,就不敢叫你出了什么岔子,将你送到她身边去,蒋家人暂且也不会找你麻烦。”

听皇帝提起蒋家人,萧言之好奇问道:“怎么?蒋家人与父皇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皇帝丢一块肉进嘴里,咽下后又道,“不就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嘛。”

“唉,”萧言之叹一口气,道,“儿臣是要做点儿什么才能叫他们安心?”

皇帝冷哼一声,道:“朕不死,他们安心不了。”

萧言之撇撇嘴,没接话。

皇帝突然长叹一口气,道:“老二的心思若是有你一半的活络,朕也就放心了。”

萧言之想了想,道:“二皇弟还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多,父皇若是肯将他送出长安磨练几年,定会有所成长。”

长安城里能给徐离善庇护的人太多,只一个蒋贵妃就会帮徐离善扫除障碍,不会叫他受了委屈,还有裴泽保驾护航,他没长成第二个秦风明就算是不错了。想他自己十七八岁那会儿,也是很傻很天真啊,如今他第二个十八岁都过去好几年了,心思能不活络吗?

皇帝沉吟半晌,点头叹道:“这几年疲于朝堂政务,是朕疏忽了对老二老三的培养,只想着找人将能教给他们的都教给他们,却忘了有些事情不经历一次是学不会的。”

萧言之突然又后悔自己多这一句嘴了。

若皇帝真把徐离善送去哪里的穷乡僻壤历练几年,蒋贵妃还不得恨死他了?

“父皇也不必这样忧心,人各有命,儿孙自有儿孙福。”

皇帝翻了个白眼,道:“朕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朕能不忧心吗?”

“那倒是。”萧言之耸耸肩,“对了父皇,今日怎么不见两位皇弟?”

仲秋节之前一直都是五个人一起用膳,今天怎么就剩他跟皇帝两个人了?

皇帝闻言又瞪萧言之一眼,道:“朕就不知道你这心里能记下什么事儿!月末要甄选秀女,这几日开始,各地要参选的秀女就都该到长安了,为保长安城治安,他们都忙着呢,就你整日清闲,还嫌自己事儿多!”

萧言之立刻乖乖闭上了嘴,专心用膳,就好像今日御厨做的饭菜格外合胃口似的,引得皇帝对着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在两仪殿吃饱喝足了,萧言之就带着何晏和连胜去了弘文馆,一进门就见姬文成一如既往地坐在案后看竹简。

以往萧言之从没注意过姬文成所看的竹简是什么,今日仔细一看,萧言之就发现摊在姬文成面前的那份竹简,可不就是他仲秋节之前译过的那卷吗?

萧言之简直是悔到肠子都青了。

弘文馆里没有戏文话本,他寻一些外文写的竹简来打发时间也就算了,你说他看过之后为什么非要标注呢?显摆他有学问吗?人家辛辛苦苦刻好的竹简,他怎么能乱涂乱画呢?他是不是手贱?是不是贱?

在姬文成对面坐下,萧言之叹道:“姬先生害得我好惨啊!”

姬文成一怔,抬头满目疑惑地看着萧言之,慢悠悠地开口道:“老夫惶恐,殿下何出此言?”

萧言之无奈笑道:“我先前无聊看过的那些竹简,姬先生可都看过?”

姬文成点头道:“看过,老夫也正在看。”

萧言之又道:“那这事儿,姬先生与父皇说了?”

姬文成再次诚实点头,道:“恩,说了。”

萧言之苦笑道:“如今鸿胪寺少卿秦风明犯错被革职,父皇命我暂代秦风明之职。”

听了这话,姬文成想了半天,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怎么被这位殿下说得好似大祸临头一般?

姬文成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觉得萧言之那厌弃的模样不像是作假,这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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