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柱的父爹偏心小儿子想让他将做工的机会让出来的做法,顾东也有耳闻,当时的想法就是嗤笑,他和少爷掏银子雇谁来做工难不成还得听那两个老东西的?真把少爷惹恼了,连徐大柱两口子都得赶出去,这些人还真会想当然,这是欺负少爷年少呢。
当顾东赶到时,偷溜进来的两人正与黑子对峙着。
张小碗居然壮着胆子将杨山家的护在后面,杨山家的看到凶悍的狼狗,刷了几层粉的脸更白了,躲在张小碗身后揪着他的衣裳,色厉内荏地尖叫:“你个瞎了眼的畜牲乱叫什么,快滚!快滚回去!咬到了我们打死你个畜牲也赔不起……”
黑子就算能听得懂他的威胁也不怕,见这两人还不走,就要动真格的扑过去,张小碗和杨山家的尖叫起来就要逃,一转眼看到顾东与带他们进来的那人出来了,撒丫子就跑过去躲在他们身后,差一点就要吓得尿裤子了。
另一边,徐夫郎匆匆赶到。
张小碗也怕了,没想到这只狼狗比以前还要凶悍,那尖尖的犬牙和再排锋利的牙齿,以及凶猛的目光,让他吓得腿软差点一屁股栽坐在地上,他伸手就要抓住顾东,知道这人是顾家的管事,可以救他,却被顾东一甩手,让他控制不住地倒退几步,又因为身后还有一人,于是两人绊在一起滚成一团,唉哟声响起。
带来的人看顾东和徐夫郎脸色都难看得很,连忙告罪一声离开,好去通知徐大柱,他这个弟么真是招灾的。
黑子吓退两人,一溜小跑到顾东身边,昂着大脑袋冲他叫了几声,顾东对黑子也有几分了解了,知道它这个是向自己邀功炫耀呢,哭笑不得,在看到徐夫郎小跑过来时又板下面孔,就算与徐夫郎无关,但也不希望因为他们本身的原因,导致不相干的人乱闯和对少爷不尊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乱闯进来,我赶到门口时已经看不到人了……”徐夫郎吓得连声道歉,哪里有心思去把弟么给扶起来,他哭的心思都有了,顾管事肯定会怪他和大柱的,想到可能会因此丢了差事,他脸都白了,把弟么给恨上了。
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过起来,又要因为这些人倒退回去,难不成真要让他跟大柱挖野菜吃糠才能让他们高兴起来,以往看在大柱的面子上和长辈的身份他处处退让,不敢心生埋怨,可现在却不能忍受了。
“哥么——”张小碗看到徐夫郎出现愤声叫起来,把自己受惊丢脸的状况都怪罪迁怒到徐夫郎头上,还不是因为他慢吞吞的他才遭了这么大的罪,尤其是在顾东面前出大丑,看到顾东不同于他家相公的挺拔身形和英气的面容,他就又羞又臊,“你还不快过来把我跟杨山家的扶起来,你这慢吞吞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别丢脸丢到别人家里面。”
却与意料中的哥么忙不迭地跑过来赔罪拉他起来相反,他这个一向胆子不大的哥么居然就站在一边,仍旧向顾管事道歉,张小碗一向自视甚高,不把他这个哥么放在眼里,现在看到他居然不听自己的话只顾着顾管事,顿时又羞又恼,果然跟嬷嬷说的一样,分家后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再坐在地上不像样,张小碗与杨山家的互相搀扶着爬起来,杨山家的心疼地拍打身上衣裳沾上的尘土,又发现一处被地上的石子勾了一根丝,马上就像丢了多少银子似的尖叫起来:“我的衣裳,我的新衣裳破了,都是你个畜牲,你赔我新衣裳,我不活了,你们赔我新衣裳……”逮着顾东指着黑子就撒起泼来。
顾东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人踢了开去,哥儿要是都长成这副德性,他宁愿不娶哥儿就一人单过了,看看他一番打滚,地上都掉了一层白粉,这脸上得堆了多少过期的劣质香粉啊,不巧他处在下风口,忍不住就打起了喷嚏,立即离得远远的。
心中暗恼,少爷对黑子和小白这两只比人还好,落到他们这边居然一口一个畜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再不住口我就让人拿了你们去衙门,告你们一个乱闯别人私宅的罪名,我还要说少爷这院子少了不少东西,是不是你们偷了去?”顾东怒声斥道。
杨山家的哭嚎一下子卡在嗓子眼里,吓住了,他做了什么要被抓起来?
可他也不是被吓大的,马上指着顾东的鼻子骂起来:“呸!吓唬谁呢,就你个侍候人的下贱东西居然拿衙门吓唬人,把你主子叫出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管教下人的,就你这样的就该卖到那下三烂的地方去,你给我等着!”
等到这园子到了赵家的手里,就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是任由他来处置,杨山家的又是得意又是眼里喷火。
顾东嗤笑,这么个东西还想让少爷出面?脸还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