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挺拔的身影往那里一站,一双寒目扫过一圈,就让人说不出话来。
自顾东那日将表少爷接过来,他人未再在村里露面,那里人坐在马车里虽觉得这位表少爷颇不寻常,可也远没现在进面的观感来得强烈,尤其是徐老汉和徐阿嬷,当场骇得双腿都打颤了,到底哪里跑出来的煞星。
要是骆晋源听到他们这番心声,定会笑着告诉他们,可不就是天生的煞星么,一生下来就被断了命送了出去。
这人虽然气势逼人,但园子里做工的人反而松了口气,太好了,两个老家伙寻死觅活地要闯进去找东家,他们真不敢下死手去拦,万一碰着伤着只会让这两人抓住了机会逼迫东家。
他们可是知道这位表少爷和他身边两位随从是练家子出身,表少爷他们在园子里练武时,他们有从旁偷偷看过,敢说恐怕猛蛟帮的那些人都未必是表少爷的对手。”表少爷,他们硬要闯园子见东家,让东家去给徐富贵看病,我们都说过东家才跟了常郎中学医,没那个能耐去治病的,他们不听还是要往里闯。“一个被两个老家伙逼得厌烦的汉子趁机打小报告。
骆晋源身周的气息更冷,两老需要相互搀扶着才能勉强站住,到底儿子在心中的份量超过了恐惧,徐老嬷抖抖嗦嗦地开口:”求你……让晨哥儿去看一看……我们老两口……给晨哥儿做牛做马……“撑着一口气说完,徐阿嬷终于瘫了下来,不敢看向骆晋源,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四周的村人,希望这时候有人站出来替他们两个老家伙说上几句话,毕竟大家都是乡邻不是。
可接到他们目光的村民纷纷避了开去,还是那句老话,徐富贵是个宝,别人也不是根草。”你们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命人扔出去。“冷冷的淡淡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徐老汉猛地抬起头,不也置信地盯着骆晋源,破口大骂:”你怎能这么无情冷酷,那是一条人命,行医的人不都是有一颗仁善的心吗?“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了,他们就赖在这儿了,他就不认这个表少爷真能当着村里人的面将他们扔出来。”对,对,我们今天就不走了,看这行医的人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老两口死在这里。“徐阿嬷也壮着胆子说。
围观的人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无赖地逼迫人,真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骆晋源冷笑一声,厉声喊道:”来人!“”在!“肖恒和郭亮一左一右出列,气势只是略逊于那位表少爷,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随从。”扔出去!“”是!“
两人不由分说地就上前抓人,将命令执行得不折不扣,徐老汉和徐老嬷立即尖叫:”杀人啊!我们不活了就死在你们面前!杀人了啊!“可没什么能阻止肖恒和郭亮的行动,不管两老怎么挣扎拳打脚踢,就是用咬的挠的都不行,入了肖恒两人的手再动弹不得,旁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轻松地拎起两个老家伙向园子外面走去,”扑嗵“两声扔在门外。”唉哟,我的腿动不了了……“”唉哟,我的老腰……“
骆晋源大踏步走到门口,站在那里冷眼俯视着两个老家伙的百般作态,冷声说:”这里是顾园,是我卢家表少爷的私宅,有谁民不经主人同意随意踏入,打出去!“”是,少爷!“肖恒和郭亮立即如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站在门两侧,神情肃穆,目不斜视。
骆晋源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丢下最后一句话:”就算打死了,我卢家也赔得起,尽管试试!“说完便转身入内,他今天就是要替顾晨立威,让人再小瞧不得,不是谁都可以仗着身份欺上门来,顾晨懒得理会麻烦,他却见不得。
徐老汉和徐阿嬷一听”打死“这样的话吓得不轻,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让他们毫不怀疑,那人真的敢打死他们。
人命有多贱,对于富贵的人家来说,打死几个人赔几个钱就能了事了,那人说得轻描淡写,说明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可徐老汉夫夫俩却不敢轻易用自己的命去尝试,因为他们的宝贝儿子还等着他们照料。
便是旁人也信了,纷纷离门前的两位门神远一点,唯恐离得近了被对方抓着把柄。
顾晨虽然在村里有怪力哥儿的叫法,可他到底没怎么在村里行走,没真正动手做过什么立过威,时间一长就会让人忘了他不一般的力气,反而觉得他不过是个年纪小的哥儿,没有长辈依靠,就算别人欺了他又能怎样?力气大难道还能打人不成?真的动了手他们就能逼得这个哥儿在村里待不下去。
可骆晋源这个成年汉子放出的威胁,却没人敢轻视。
顾东心中对骆晋源展露的这一手佩服不已,看看几句话吓唬一下,这些人就不敢闹了,他也不想想有向人能经得住堂堂虎威将军的吓唬。
姜嬷嬷和杨夫郎互相看看,笑了一下,这样也好,虽然村里的一些老人可能有看法,可谁让徐家老两口不占理,也要让他们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同样佩服的还有常生,如果不是本身性格矜持,他都快捧着脸冒星星眼了,晨哥儿的表兄跟晨哥儿一样厉害,常生开始羡慕晨哥儿有这样的家人维护,真好。
家人本来就应该是互相维护的,而不是拿来嘲笑。
常郎中从里面走出来,看两个老家伙被吓得还没回神,叹了口气劝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