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作为一个不明穿越者,被关起来,似乎是,挺理所当然的……

——但是,这些都不能抹杀他是一个狡猾且心狠手辣的人!

想想吧,见到一个孱弱的、需要帮助的孩子(看起来才十几岁啊),这个孩子还明确的请求帮助,这个人,先是狡猾的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然后狡诈的以帮助的名义将孩子击倒,然后毫无人性的囚禁起来——啊,对了,还意图卖掉这孩子的器官——他还是有倒卖人体器官的嫌疑!

林峦思来想去的时候,卷毛儿双臂收紧,把林峦和那颗金属大头一齐抱在怀里,喃喃道:“毛毛、小诺,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脑袋被箍在卷毛儿的臂弯里,左脸颊贴着卷毛儿温热的胸膛,右脸颊贴着冰凉的金属大头,头顶是卷毛儿下巴的轻轻磨蹭,林峦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尤其在金属和皮肤贴久,温度也变得和体温一样之后。

卷毛儿喃喃说着什么,好像很开心,一会儿在“毛毛”头上啾一口,一会儿在小诺头上啾一口。渐渐声音越来越低,身体渐渐倾倒,歪在地毯上,呼吸沉重悠长——他睡着了,手里还抱着小诺和幻想中的毛毛。

林峦从卷毛儿的臂弯中爬出来,第一次认真看了下卷毛儿。

他的轮廓非常鲜明,眼窝很深,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白色,隐隐透着暗灰。这就是师父相书上所谓的“黑光罩顶,印堂发黑”。(话说所谓“面相”其实就是人体健康与否的表象啊,一定要科学)

林峦忍不住动用神识,进入微观世界,在卷毛儿的体内深入查看。

这是一具普通的人体,一眼看去就知道健康程度非常糟糕,他身体的细胞壁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类的柔软度,奇特的具有一定纤维性。这就是说,这个人正在一点点向木头一类东西转化,以目前的代谢速度,用不了几年时间,全身细胞都会失去活性,那也意味着整个生命的完结。

看到这里,林峦已经非常疲惫。神识的疲惫和肉身不同,肉身经过一系列治疗休养可以恢复,而神识只能通过修炼来恢复。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现如今,这个地方一点儿灵气都没有,修炼成了不可能的事。

林峦叹了口气,对自己说,这很有用,如果可以了解卷毛儿的病因,如果可以改变或者控制它,就等于同时控制了卷毛儿。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调整了坐姿,变成五心朝天的标准模式,林峦屏气凝神,开始进一步探索。

林峦首先发现一个震惊的事实,卷毛儿居然是单系火灵根!基因片段上的某个碱基排列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这要在修真界,就是各大门派争相抢夺的天才啊。啧啧啧,可惜现在不要说成仙永生,现在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感慨了造化弄人,继续深入查看:这具ròu_tǐ的dna复制水平明显高于正常速度,几乎是正常速度的五倍,这说明他在飞速衰老。

继续游荡在无数基因片段中,仔细去看看它们如何忙碌。

这一看,才发现症结其实很明显:每当复制的时候,某个属于单系火灵根构成的特定碱基会莫名奇妙改变位置,新生成的片段变成了这个机体从未出现的种类。然后,新的基因片段再次开始复制,在复制的过程中,这个又碱基改变了位置,再次产生了新的基因片段。

这就是说,这个身体在不断的飞速基因突变(⊙﹏⊙)!

就是这些新生成的基因片段,和这个身体无法兼容,致使细胞逐渐坏死。

这种场面他不是没有见过,穿越之前的自己,通过法力,也可以随意改变肉身的基因结构,如果愿意,甚至可以重新排列所有基因。但是这一切都有个前提条件:这些改变都是在外力作用之下才能达成。当初尝试这些改变的时候,耗费灵力极其巨大,又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以至于仅仅开了个头就放弃了。

那么在卷毛儿的身体里,这种突变的动力来自哪里呢?

一种震颤,轻微的,持久的,波状传播的震颤。

这种震颤和复制中的dna、片段形成了共振,每到波峰涌来,都有一个随机的碱基被颠起,再落下来的时候,它已经不在自己原本该在的位置了。

林峦再次深入,细细探查,发现这种震颤来自体内某种不知名金属粒子,很陌生,林峦没有见过。它们极其微小又极其丰富,随体、液、在细胞内外游来游去,到处都是,随某种外力有规律的,轻微的震动着。每一次震动,都变成一个小小的震源,向周围散播着某种特定频率的波。

两个因素,一个是这种金属粒子,一个是不知道来自哪里的,促使这种金属粒子震动的外力。

林峦气喘吁吁退出卷毛儿肉身,感到从脑仁儿深处向外辐射着阵阵疼痛。不得不立刻打坐,运行了几个小周天,才慢慢平复。

按照目前状态,卷毛儿死定了。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单系火灵根,百万中无一,但就是这种特殊的基因片段中的某个特定碱基排列,才会受这种共振影响。卷毛儿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要救他其实也不难,要么将他身体里那种金属粒子分离出去,要么找到影响这种金属粒子的力量,让它消失。

目前这里的医疗水平可以彻底清除他体内的金属粒子吗?根据卷毛儿和老约特的谈话推论,他们连问题出在哪里都没有发现。这些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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