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水道:“这是何县丞所管的,等他回来了由他向大人您禀告吧。我这就去安排大人的接风宴好了。”
袁润道:“这种小事,吩咐下去也就是了,何劳主簿大人亲为。我这边还有许多问题想衣教主簿大人。”
高知水忙躬身道:“小小主簿,岂敢在大人面前无状,大人只叫在下姓名便了,有何问题尽管问吧。”
袁润笑:“高主簿客气了,这县里可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大户人家?”
高知水道:“本县大户人家也略有几家,但都没什么大的背景,就连这次械斗的两家,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有大背景的,只不过如今朝堂上的事多,派别倾轧罢了。”
袁润奇道:“朝廷上现在结党很多吗?我在京城,都没怎么听过。”
袁润这也算是大胆了,她根本就不是在京城生活的人,如果朝堂上真的党争剧烈,罗羽裳不可能不知道。但她这样说,自然有她的应对之法,不管高知水说什么,她都有后招等着的。
高知水道:“咱们这些小人物,哪里管得了朝堂。只是居安思危,朝堂上的各位大人物,总是不忘军备,不是想着要与梁国缔结攻守同盟,就是想着要出兵攻城掠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大魏的实力蒸蒸日上,很多人认为就算是单独与齐国开战,也不见得会吃亏。”
袁润点点头——天下未统一,主战主和的意见自然便是东风西风之争了。
袁润又问了一些有关于本县的事,高知山也都一一回答,还怕自己答不尽全,介绍她可馆里查阅相关的资料。
原来这文书馆里,藏着大量的书籍,略等于现代的图书馆,只是偏重于地方志的类型罢了。
有了这个图书馆,倒是可以快速对这个世界有个全面的了解,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了。高知文的这个提议可以说是很得袁润之心。
正说着,有人来报,说苏县尉回来了。
袁润便由高知山带着往外走去,在二院里就遇上了县尉苏昶。
苏昶年约四十出头,居然穿着一身软甲,看来这大规模械斗的激烈程度果然不凡,他早就有所准备了。
“苏县尉,这位就是新来的知县大人,我大魏第一才女罗状元。”高知山向苏昶介绍袁润,然后又向袁润介绍了苏昶。
“在下苏昶,忝居云来县县尉之职,见过知县大人。”苏昶屈膝向袁润行礼。
袁润上前扶起苏昶:“苏县尉何以太谦,这次辛苦你了吧。”
苏昶面有愧色:“在下办事不力,还望知县大人海涵。”
袁润道:“刁民恶霸,各地都有,偶有失手,不足挂齿,可有伤亡?”一边说一边唾弃自己——这样文绉绉地说话,可不是自己的风格,真让人恶心啊!现在这样勉力,只能半吊子往外冒四字格的短语,流泪啊!
于是与苏昶又交流了一会儿,知道这次的械斗规模,大约有一千多人,双方各自动用了七八百人,再加上围观党,人数几乎达到两千。而苏昶带云的衙役和捕快,百人都不到,根本无力阻止双方的械斗。
苏昶道:“惭愧,我方人太少,没敢前去介入,只是在边上喊话,所以没有伤亡。”
袁润道:“没伤就好,为这事受伤不值。”
苏昶见袁润确实没有责怪之意,心中也是一松,忙又躬身致谢。
“不过这样大规模的械斗,你们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吗?”在安抚了苏昶一下之后,袁润还是对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发了问。
苏昶道:“倒是猜到一点,但也没想到他们真敢打起来啊。”
袁润不满道:“什么叫没想到?防范于未然才是你们这些维持治安的人应该做的——早就该通知最近的驻军,派兵来监视啊!”
苏昶身后的一个黑衣女子道:“大人,最近的兵营是南山大营,我们就算报告上去,信使传递到刺史那边也要两到三天,等到金州刺史再传令南山大营派兵赶来,都快要十天以后了,根本来不及啊!”
袁润点了点头,果然是远水解不得近渴,不过从她这话里也可以知道,县一级单位肯定是没有驻军的,郡一级有兵,但是无权在和平时期随意调动,需要州一级长官许可才能调兵。
“这位是?”袁润看着这位劲装的高挑女子问道。
这女子单膝下跪道:“在下云来县总捕头李云燕,见过知县大人。”
与此同时,另一个跟着苏昶进来的男子也同样施礼道:“在下云来县都头古平,见过知县大人。”
通过刚才与高知山的对话,袁润知道这里衙役和捕快虽然都统归县尉管,但实际上是两个系统。县一级是初级系统,衙役和捕快不分家,但到了郡一级,后者就由卫所管理了,前者却还是归衙门管。
换句话说,同样是警察部门,衙役是正规警察,捕快却有点像特务的感觉。
袁润当时很想问问,这里有没有锦衣卫,或者到了州一级或中央,捕快系统是个什么状况,但考虑到问太多容易招人怀疑,便住了口,准备到文书馆看了再说。
袁润抬手示意二人起身,略看了看古平,便注意起李云燕这个女子——只见她长相秀丽,双眼清澈明亮,可称得上一句英姿飒爽,和阮玉珠有得一拼,只是气质上略差一点——没办法,阮玉珠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就算李云燕也同样是个有文化底蕴的人,但阮玉珠很明显更符合同为现代人的袁润的口味啊!
古典风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