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寺庙依旧门庭冷清,鲜有人问津。可每当有人怀念起时这破旧之地仍然在原地侯着他们。
沈斯年随着住持进了一个小格间,木质的门窗,放着未熄灭蜡烛的烛台,暗淡橘黄色的烛火摇曳,小小的空间仅仅够容纳一个小烛台,一张铺着黄色绒质布的小木床,一张放着茶杯的小木桌。沈斯年与主持相对而坐在小木桌上,他微笑的示意沈斯年说话,对于他,沈斯年是谦卑的“前几日,弟子遇到一妖物,现不知当留不当留。”
老主持明了的笑笑,眼里是慈祥的,也是睿智的。他说:“你心中已有决定便去做吧。”沈斯年先是一愣,后又微微苦笑的摇摇头,若是不想不当留,这几日的光阴是被狗吃了么。
短暂的停留后沈斯年就回去了,那狐妖以为的他穿越的不过一月其实是错的离谱的,自打沈斯年遇见他,到他醒过来足足是三年的光阴。他通体白皙,沈斯年便叫他小白。开始的时候,小白的气息是微弱的,他一直是毫无知觉的。夜晚时分,他会幻化成人形。身影淡的几乎看不见,白天他就会变成狐妖的原型,老主持说,这是妖的自愈。渐渐的身影开始清晰。如此过了一个夏秋。
然后冬日的某个时期,沈斯年发现小白的身影又开始变淡,他请教主持才知,这狐妖天性体温冰凉,又受过重伤,御不了寒冷。所以只要在家沈斯年就会抱着他,即便是小白幻化成人型的夜晚也不例外,他长得过于妖孽精致,以至于沈斯年对他的喜爱一天天加深,直至抱着他成为了沈斯年的习惯,乐趣,爱好。
又一个春秋,沈斯年已经和他生活了两年了,除了呼吸,小白没有任何知觉。沈斯年又开始饭后抱着它出去散步,冬日里挑着阳光明媚的日子让他感受和煦的阳光,夏日便挑个清爽的日子,抱着他树下悠闲乘凉。
在一个月前小白突然睁开了眼睛,沈斯年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紧紧的抱着他,然后,他就看到了小白眼睛清晰的恐惧与蔑视,他静静的看着他,观察四周。沈斯年看着他的小狐妖突然觉得好笑。他想,小狐妖估计是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是妖,以为自己是刚穿越过来,然后很恰好的穿越到了一只小狐狸的身上,因为自此,即便是抱着小白睡的夜晚,他也没有再见到过他幻化成人型的模样。
小白似乎对一切现代化的东西都是陌生有恐惧的。电视机,地板,甚至是房顶的透过五色玻璃印出的五颜六色的的光他也是陌生的,所以一个月里,沈斯年时常看到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抬起他狭长的丹凤眼傲娇又好奇的在现代化工具身边转悠,时不时高傲的伸出他的爪子去触碰它们。每天带他出去散步的时候,是沈斯年最开心的时刻,因为每天这个时候,小白脸上的表情是最丰富的。他总是大摇大摆的走在他前面,看着路旁汽车呼啸而过,一脸的好奇,然后在汽车经过的时候全身紧绷,随后又傲娇的抬头朝别的方向望去。
沈斯年大概猜到小白是要逃走的,没有任何的原因,就是直觉。
所以,在他觉得小白已经学会使用所有现代化工具,能够了解那些对他有威胁的工具之后,他挑了一个极好的夜晚,三年来第一次晚归了。
他放他走,因为他想他心甘情愿的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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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第三章
小白出去之后很苦恼,因为他发现到处都是高楼林立,道路上时刻都有车流穿梭,他找不到地方休息。他只能慢慢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这个世界的一切他都不熟悉,他只知道规避那些有危险的东西。这个世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没有野狼,没有那个人。没有随处可见的小妖们,没有人会一脸谄媚的笑,屁颠屁颠的跟他打招呼。夜空被路灯照亮他不知道去向何方。那是一条长长的道路,一个穿着,白色t恤戴着黑色帽子的少年在路灯下慢慢的走着。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没有低头他的背是挺直的,可是你会觉得他很落寞。
在把镜头拉得远一些,你能看到在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静静的跟随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外穿着深紫色双排扣针织衫,修身牛仔长裤,戴着金边眼镜,面容俊秀,刘海微微垂在眼前的人。他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保持着一个距离。
小白靠在路灯下,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禁闭着双眼,从侧面看,狭长的丹凤眼挑起,沈斯年就静静的看着。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甚至能刷过帽子。沈斯年很想上去把他摁在怀里。然而他只是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说了几句话。很快就有车子停在小白面前,从车子上下来一个标准经纪人打扮模样的人,来人穿着花衬衫,骚包的绿色裤子,棕色的小皮鞋。抹了发油发亮的头发,没有一丝翘起。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似的大晚上还在戴着个装逼的墨镜。经纪人打扮的人,满脸激动的握着小白的爪子。在看到小白异色的瞳孔时,眼睛骤然发亮。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名片说:“这位先生,我是星娱公司的艺术总监,你想不想来当明星。”
小白同学很轻蔑的抽出他的爪子,然后俯视的看着某艺术总监说:“我为什么要当明星。”某总监额头滴下一滴冷汗,心想:“大爷啊,您这都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您还逮着问为什么要当明星。您这不是逗我么。”就在小白同学一脸不耐烦,某总监一脸尴尬的时候,一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