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揉揉脑袋,还是有点懵懵的,不过更难受的是胃里,他有点后悔空腹喝酒了。
待他整整衣服下来床,一股香味钻进了鼻子里。
他看到了不远处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粥。
他拿起了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他瞬间明白了自己怎么回来的,不由得笑出了声,几口将粥全部喝光。
所以啊,这人明明还是一样关心着自己,为什么就是不再松口呢。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陪着他玩年轻人爱来爱去的把戏,唉......谁让他是真的爱呢。
想着他换了身衣服,想去对门继续窜门。可是他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了那个电灯泡,不由得放轻了动作,先在门口侧着耳朵听了听,确定没什么动静才出了门。
谁知一出门隔壁的门也打开了,这几天一直躲着自己师傅的山岳猛然和白朝面对面有些心虚,眼神闪躲着和他打招呼:“师傅,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白朝表情和他如出一辙,同样闪躲着答:“有点饿了,我去叫些吃的。”
“哦,”山岳点点头,开口,“正好我也去叫吃的,我帮您一起拿上来吧。”
实际上刚刚喝了一碗粥的白朝只能应道:“好,那你去吧。”
那边山岳下了楼,白朝看着面前依旧紧闭的房门摇摇头,大概是睡了。
等山岳端了饭菜上来,看着他姿势别扭的开门关门,白朝估摸着赵瑾年还是没有下狠手,竟然这这么快就行动自如了。
听着隔壁没了动静,白朝随便吃了几口,又趴到了门口听动静,这次听了足足五六分钟才轻轻打开了门,接着猫到了对门想隔空开个锁,没想到手刚碰上门,门开了,没锁。
他轻巧闪进了屋里。另一边,合上了许久的门又打开,二徒弟山岳看着斜对面的房间脸上表情莫测。
“怎么了?”红花在后面轻声问。
山岳关上门摇头:“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你......”
红花:“我会走的,等我做完任务,最迟三天。”
山岳看她:“你还是在为他卖命?”
“不然呢?”红花也看他,“你坚持你的,我也有我的坚持。”
进了屋白朝先屏住了呼吸,屋里一片黑,果然睡了。
借着一片月色,他来到了床前,盘腿坐在了床前的空地上,盯着熟睡的人看。
他现在的行为真是,有点变态......
不过,看到这张脸白朝心里才算是踏实了,说起来,他俩今天还没有好好说句话呢。
他们也好久没有这样待在一个空间里,就这样静静的,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就是安心的。
床上的人呼吸平缓,睡得很香的模样,白朝蹲一边看着,看得自己都昏昏欲睡。
他往舒适的床上看了几眼,小心翼翼挪啊挪,挪到了床边,将脑袋轻轻搭在了床侧,歪着脑袋继续看。
看着看着,他自己都快睡着了,躺着的人呼吸顿了顿,出声道:“有事吗?”
被抓包的白朝立马直起了身子,尴尬之余发现有些不对劲。
赵瑾年嗓音清亮,不带一丝刚睡醒的痕迹,分明是清醒至极。
白朝更尴尬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嗫嚅几句答:“我来请你吃饭。”
赵瑾年:“……”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如果他再不醒过来,这人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那个,我就想来问问你……”白朝顿了顿,看向赵瑾年,“你……”他又顿住了。
赵瑾年坐起身:“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如果他想谈一谈他们的事,那他就不睡了陪他好好说明白,这段时间,看他这么辛苦,他觉得也够了。
白朝顿了又顿,开口道:“你要不要再去把山岳打一顿?”
赵瑾年:“???”
白朝:“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太快了,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复合。”
赵瑾年:“......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对策,今天出去就是为了这件事。”
“什么?”有了对策竟然不是第一时间跟自己商量而是去跟别人吃饭?
“明天细说好吗?”赵瑾年心很累。
他这是在推辞,这是在逃避。
白朝眨眨眼,点了点头:“好,你好好休息。”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赵瑾年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不过疲惫的大脑让他没心思想太多,躺下就进入了沉睡。
而对面屋里的人今夜无眠。
山岳的伤确实好的差不多了,不说行动自如,但也足以自理。
夜深人静,他躺在铺满月光的地铺上,隔着夜色看床上朦胧的身影,心里打碎了调料罐,什么味都有。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