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衣少年声音更冷。
“我是肾虚,不是心虚,哦,不,我是心虚,错了,我只是简单的病了,不需要这味药补。”杨珏在为自己说的话辩解。
可少年已经举起剑,似在把玩,实则是种警告。这剑实在漂亮,银色精工剑鞘,剑身通体晶莹锋利。
杨珏现在已经不敢说话了,他怕下一刻,白衣少年真的会把他杀了。
但是,杨珏还是看见篮子里还有一味药材——白前。
杨珏弱弱的看向白衣少年:“我可以吃那个吗?我的病症适合吃那个。”杨珏指着篮子里的白前。
白衣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扫了杨珏一眼。
杨珏小心翼翼的拿起披针形叶片的白前,放进唇色尽褪,毫无血色的唇辦里,细细的咀嚼起来。
待杨珏吃完一株后:“白前,专主肺家,为治咳嗽降气之要药。”然后又小心的看了白衣少年一眼。
“如果你喜欢这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留在这。”说完,白衣少年走过来拿起篮子,走到洞口。
杨珏见少年要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要丢下我。”
少年依旧站在门口,头也没回。凛冽的寒风将他倾泻而下的三千墨丝和胜雪白衣吹得轻飞曼舞,夹杂着白雪纷飞,美得那么惊心动魄。小雪狐蹲在他的肩头安静的陪他看着外面,漂亮的毛被吹得凌乱绝美.
“可以带我上去吗?我自己不能上去。”杨珏恳求道。
白衣少年没有说话,依旧静静的站在洞口,仿佛在看什么。
杨珏走到洞口,吓了一跳,他们在悬崖中间的这个山洞里,向上望去是高不可攀的冰雪绝壁,向下看去是深不见底的暗渊,洞口的周围都是陡崖峭壁,根本无法攀登。看这白衣少年虽然只是简单的素纱锦绸白衣,却是价值连城的料子,再看少年的气质,想必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可这白衣少年分明是来采药的,他在这悬崖上是怎么做到的,再回想到刚才少年救自己的样子,心里也越加佩服他。
少年站在洞口,白衣胜雪,风华绝代。
杨珏站在少年旁边,赤红如血,发丝随风飘扬,偏若惊鸿。
白衣少年指着外面的冰天雪地轻轻开口:“死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很快,转瞬即逝,但是能感觉自己还活着,真好。”
“走吧。”白衣少年一下子搂住了杨珏的腰,再将肩上的小雪狐抓下来放进杨珏怀里,轻功一跃就往上飞去。
杨珏从思绪中回转过来。一切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依然清晰的记得,他走到窗前,窗外月色已深。杨珏关上窗子,重回到床上,脱了靴子,准备睡觉,小雪狐钻进被窝里躺了下去。杨珏却突然想起沈灵雾,想到沈灵雾现在还在生死未卜,杨珏又无法入睡。
可终究还是抵不过困意,模模糊糊的进入了睡眠。
不知第几次陷入这样黑暗的梦境中了,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了,自己只剩一具爆破的苟延残喘的躯壳。又好想是溺水的蝴蝶一般,越发挣扎就被纠缠的越深,那种让人难受的束缚感几乎让人窒息。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主人的一个暗卫而已,说的更直白点,只是一个杀手,也只是一个挡箭牌,如果说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价值的话,那恐怕就是主人的存在才让自己有价值。没有了主人,那么自己的存在也就该消亡了。
哪怕是在梦里,也可以清晰的记得那个人掉下悬崖的样子。
那个人似乎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发脾气,不管对谁都亲和微笑,又善良的没有一点心机。不管任何人都能被他善待,哪怕是路边的乞丐或者要执行死刑的囚犯,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去救治,对任何人都毫不设防,几乎蠢了。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人可以舍命相随。
坠落悬崖的那一刻,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吹起他褐色的长发和赤红的锦袍,他原本就因为长年体弱而苍白的面容已经毫无血色,那双清澈柔和的紫色眼眸里却波澜不惊。那一刻的他就像是那种即将破碎的美好,让人想抓也抓不住。
“醒醒!醒醒!喝药了。”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那么真实,不似在梦里。
不对!猛的一睁开眼!
只见一张俊逸出尘的脸,这眼前的人分明是个男人,可是却美的仿佛谪仙一般。秀丽的眉眼精致迷人,那双水蓝色的仿佛一块上好的玉佩的眼眸里泛着水润晶莹的光,白皙细腻的肌肤如羊脂白玉一般毫无瑕疵。一身水蓝色衣衫长袍将他清雅脱俗的气质衬得更加与众不同。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四周好像是一个山洞,全身都痛得动不了,即使不看也知道身上断了不少骨头。自己明明跳下了悬崖,可是为什么没有见到王爷,不行,自己要去找他。
“你现在动不了,帮你敷的药里有麻药,而且你的肋骨断了四根,右手的腕骨也受伤了。”谪仙般的男子去一旁的篝火上取下了小陶罐里煨的药,倒在了小陶碗里。“你腰上那个伤口很深,不好好调理的话你几乎就废了。如果你还想拿剑的话,最好听话一点。”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沈灵雾作为杀手的警觉性让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一个过路人,你也不是我第一个救的人了。但是你却是我救的人里伤的最重的,来,把药喝了。”男子将手中的药碗递到了沈灵雾手上。
沈灵雾虽然还是很警觉,可是他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坏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