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国南边的海域上,一艘巨大的商船正在航行。可是天气却渐渐变了,昏暗的海面天空几乎要压下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船老大急忙在船上喊着:“转舵!转舵!回去!”
可是巨大的主桅杆却在这时因为腐蚀而断裂了,直直的倒了下来,砸在船身上,无数的木屑被砸得飞溅!
狂风袭来,夹杂着猛烈的雨水,顿时就将人们迷得睁不开眼睛。
猛烈的风将已经难以掌控的商船吹卷得飘零,只感觉船随时会翻。船上的人们惊声尖叫,却无法阻挡狂风暴雨的猛烈,只能任由着商船在大海里颠簸。
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已经过去,商船已经支离破碎得静泊在海面上。
顿时只见无数水寇的战船围了过来,这些水寇早已经看上了这艘出海的商船,而且常年生活在水岛上的他们已经看出了今日有暴风雨,全都没有出航,就等着这艘商船被暴风雨毁了。
然后依照今日的风势,船必定会被吹到他们占据的的水岛附近,他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水寇战船将商船围了起来,无数的水寇欢呼雀跃的去商船上杀人抢掠,一打开船舱,发现里面竟然有几十人,而且多是少女。
一个水寇惊喜的对外面喊:“大哥!这不是普通商船,这是一艘拐卖女人的船,怪不得冒着风险都要出海,咱们可赚大了。”
一众水寇顿时欢呼雀跃。
从水寇主船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一道狰狞的疤从左额头就滑到了眉心上,但是依旧掩盖不了这个高大男人的英姿,看上去应该只有三十出头。他狠戾的眼神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他走上商船看了一眼各个船舱里商品和那些满脸恐惧的少女,眉头一皱。
从辰国传来消息说滇国最近准备攻打他们,而辰国的粮饷一时来不到,他们正想着抢劫商船,没想到竟然碰上了一艘叛卖人口的船。船上值钱的东西也不少,再加上这些少女,却是是大赚了一笔。
可是墨夷唯曾经告诉过他,作为一个领袖,时刻要有判断力,任何太大的惊喜背后往往有更大的阴谋。
水寇大哥思索了一下就点头:“将人和东西都装回去!”
这些兄弟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而岛上的女人实在太少,那么多兄弟都还没有安顿呢,反正他是想着让有功劳的人轮流着来,这样才能让大家更卖命,这大概是他自以为将墨夷唯说的奖惩计谋用得出神入化了。
水寇们都欢呼起来。
而墨夷唯那边还在彻查女人怀孕的事情,自然没有时间去看在水寇里的密探传回去的消息。其实沐稳根本不在乎这些水寇会不会将消息传回去,即使是速度最快的信鹰,等水上的信息传回到墨夷唯手里,至少已经过了三个时辰,而再从墨夷唯那里做出指示,又过了三个时辰,什么都晚了。
沐稳之所以要给墨夷唯找事情做事因为他担心水寇头领不轻易将商船抢回去,而等墨夷唯做出指示再动手,凭墨夷唯的多疑,必定会坏了沐稳的计策。所以给墨夷唯找点事情做的话,即使水上的水寇按兵不动传消息等他的指示,只怕他也无暇分心,那么水寇最终还是会将商船抢回去。
如今看来沐稳还是高估了水寇的能力,这就是沐稳了,他只会高估对手,不会低估对手,所以做事总是层层设防滴水不漏。
滇国丽水城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洒满金泉宫,文释轩坐在御政殿的龙案后批阅着奏章,沐稳半躺在一边的软榻上看书。文释轩时不时的抬头看沐稳一眼,然后又继续低头批阅。沐稳看书的速度很快,手指厚度的书他几乎是每日一本,晚上也一定要看完了才睡,否则睡不着。
原先文释轩还以为他是随便翻翻,可是后来一问,才发现只要看过的书,沐稳都能记住个大概,对一些东西也很有自己的见解。然后只要沐稳读了好看的书就会让文释轩也读,文释轩国事繁忙自然是不能跟沐稳这个闲人比的,只能选一些来读,但是读完一跟沐稳探讨就发现实在是受益匪浅。
小双抬了两碗冰糖银耳羹进来:“皇上,公子喜欢喝冰的,特意帮公子放了冰块的,您要现在喝吗?”
“先放着。”文释轩要将手上的奏折看完。
沐稳倒是放下书起身端起了一碗,尝了一口之后发现还不错,不是很甜,然后就坐到一边喝了起来。
文释轩批阅完手上的奏折后也端起龙案边的碗尝了一口,顿时觉得有些太过冰凉了,就放下了碗。“以前防着你不让你看重要信件奏折,你还偏偏要看,如今你怎么连龙案都不靠近了。”
“以前看的都无关紧要,现在的就不一样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我做事有两个原则,对于别人我喜欢滴水不漏,对于自己我喜欢留有余地。”
“难道你以为你还可以离开?”
“永远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只是留有余地而已。”
文释轩笑笑:“你可真是心理战术的高手,你这样反倒会激得朕非要让你看,好让你必须用死才能离开。差一点朕真的就要逼着你看了,可是朕多少对你的心性习惯有些了解了,这才及时反映过来了。你帮墨夷唯找的事情似乎有点过了,辰国传回了消息,楚颂逸昨天半夜里大概是下了决心要相信墨夷唯,半夜里冲到太傅府去把那女人杀了,说他不想再被什么旁人左右,他只要墨夷唯留在身边,可是你猜墨夷唯是怎么说的?”
“墨夷唯自然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