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池浑水
龙隐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度环视了下他们三人,只不过视线却在永珹的身上多停了片刻,随后他这才上前几步抬手摸了摸永瑢的头,语气温柔的说道:“永瑢,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记住不要再到处乱跑了,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永瑢见皇阿玛并未处罚自己,反而还如此温柔的叮嘱他,心里面的紧张和担忧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结果他那莽撞的本性就又趁机暴露了出来,完全没经过大脑就把心里话给顺口说了出来:“皇阿玛,儿臣听三哥说您要带他去木兰,那……可不可以也带儿臣一起去啊?”
龙隐天听后略微挑了下眉,侧头瞟了仍旧低着头的永璋一眼,然后才意味深长的问道:“怎么,永瑢也想随朕一起去木兰秋围吗?”
永瑢看皇阿玛并未严词拒绝,而是问起了他的想法,心里也就再没了什么顾忌,兴冲冲的挥了下柔柔的小拳头、颇有气势的说道:“皇阿玛以前一直都教导儿臣,说咱们满人是从马背上打得天下的,所以儿臣从那时候就立志要做咱们大清的‘巴图鲁’。虽然儿臣现在年纪还小,没办法为皇阿玛开疆扩土,可是儿臣自信自己绝对不会比咱们大清的任何一名勇士差。”
“哈哈哈,说的不错。”龙隐天眼底满是笑意的看着还没有马背高的永瑢,再次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毫不吝啬的鼓励道:“你有如此高的志向这很好,但是你可要知道,任何一名勇士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这其中是要吃很多苦的,你认为你自己真的行吗?”
“儿臣当然可以!”永瑢眼中满是坚定的神色,想都没想就开口答道:“因为儿臣是皇阿玛的儿子,儿臣姓爱新觉罗!”
龙隐天意味深长的淡柔一笑,终于开了金口,答应下了永瑢的请求:“好,那么下次去木兰,朕便带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哦。”
永瑢没想到他的皇阿玛居然真的答应了,欣喜之余赶忙行礼谢恩,就连地上那尚未融化的冰雪都没有在意:“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不过永瑢没有注意却并不代表龙隐天也没有看到,在永瑢意欲下跪的时候,他就直接伸手拉住了永瑢的胳膊,并未让永瑢真的就此跪下去。
而后,他就直接吩咐一直在永瑢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在永瑢回到阿哥所之后要先用热水沐浴一下暖暖身子再用晚膳。
至于永瑢,他虽然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但却仍旧听话的离开了校场,向自己所住的阿哥所走去。
站在旁边的永璋和永珹虽然将龙隐天与永瑢的互动全都看在了眼里,可他们心中所想的事儿却完全不一样。
永璋还一直沉浸在方才的那种感觉当中,一方面他的确很希望皇阿玛能够喜欢年幼的永瑢,毕竟他们同是纯妃所生,比之其他的阿哥们自然是更亲近一些;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皇阿玛太过于关注永瑢,毕竟他也同样是阿哥,同样也是有私心的,他还是更希望让皇阿玛能够多关注自己一些。
永珹虽然面儿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心里面却已经开始有了危机感,因为永璋和永瑢都是纯妃所生,若是他们二人都得了皇阿玛的青睐,那么他所处的位置可就尴尬了。
若是他表现的太过出众,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若是故意藏拙的话,他怕会连累自己的额娘也不受关注,至于日后究竟该如何自处,他觉得是时候好好的盘算一下了。
回到养心殿用了些晚膳,龙隐天就再次来到御书房,随手拿起永璋和永珹今日交上来的功课细细的看了起来,并且还用朱笔在旁边做了一些批注。
虽然学习了不短的时间,但是永璋在政事方面的进步并不大,这可能也和他温润内敛的性格以及之前所受的教育有关。
他凡事都讲求循规蹈矩、恪守礼法,很多事情也都只看到了表面,并未发现其背后所隐藏的更深一层的东西,所以很多时候他对龙隐天所写的朱批都不甚了解。
龙隐天偶尔也会故意点拨一下永璋,不过效果都不是非常的好,看来永璋还真不是一个能够混迹官场的料子。
永珹在政事方面的见解虽然比永璋要强上不少,偶尔也会提出一些非常中肯的意见,甚至于还会有一些比较独到的见解,但是龙隐天对永珹在这段时间里的表现却不是非常的满意。
因为他很明显的就能够看出永珹是在故意有所保留,说白了就是永珹不愿意压过永璋,不想做那个出头鸟,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要藏拙;但另一方面,永珹又不能够表现的太过于平庸,所以在关键的地方他还是会斟酌着略有表现的。
其实,龙隐天并不是不满意永珹这种为人处事的手段,相反的,他倒是很赞赏永珹的做法,只不过他却不希望永珹将这种想法带到政事上面来,这样多少还是会影响到他对永珹在能力上的判断,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看到永珹在他这个皇阿玛的面前还要有所保留,毕竟他们是父子、他们之间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
再次打量了下永珹的字迹,龙隐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朱笔在最末处留下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评价之语,因为有些话也许在平常家的父子之间已是司空见惯的了,但在他们这种帝王之家却反倒无法直白的说出口,所以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来表达,否则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得到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