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札……”
“闭嘴!师狩,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已经懂了当初我说的话了,你是皇帝,你的一切都要以国家以百姓为先!”
又是国家!又是百姓!我没有想做皇帝,这是你们逼我的,明明是你们逼我的!
“那么,时札,你爱我吗?”
时札看着他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不想再去哄他,与其让他再这么下去,倒不如直接破灭掉他的幻想。
“我、不、爱、你。”
哲师狩的双眼一瞬间暗下去,整个人除了微弱的呼吸,仿佛死了一般,死寂,颓败。
“我不相信……”哲师狩喃喃道。
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那么冷清的一个人,若不是喜欢我,爱我,又怎么会对我温柔浅笑,体贴入微,我遇刺那日,你那么紧张,害怕被认作男宠的你,几乎毫不犹豫地在深夜来看我,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不,不是假的!这都是因为柳严,因为柳严你才会不要我的,因为柳严你才会这样对我!如果这世上没有柳严就好了……对啊,没有柳严,你就会爱我了,你爱的就是我!
杀了他!杀了他!
时札皱眉看着已近疯魔的哲师狩,看着他眼中的杀意与疯狂。
他对杀气向来很敏感,哲师狩有杀意,却不是针对他,这是为何?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还是说,哲师狩又在脑补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时札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
☆、第21章
刘焕沉默地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瓶子。
那是一个红色的瓶子,很红,就像时札对他的爱一样红得浓烈,红得夺目,红得……像血。
那是时札给他的,里面是解药。
时札累了,他想要放过他了。
他终于自由了。
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已经唾手可得。
可是他竟然犹豫了。
那日手中的瓷瓶掉落后,被时札捡起,刘焕想要夺回,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札拿起那个瓷瓶,拆封查看。
时札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原本有力地揽着他的腰的手松开。
他听见时札问他。
“你想杀了我吗?”
刘焕想要否认,可是他没有。想要杀了时札吗?当然,他想杀他,已经想了很久了,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仇恨,无法抑制,只能发泄出来。
他曾经那么想要杀了时札,忍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的耻辱,如今终于有希望可以报仇了,他又怎么会放过?
可是时札竟然是爱他的。
他的仇恨就像是一个笑话。
刘焕的嘴嗫喏了几下,却终于还是没有否认。
他看到时札的脸色灰败,一直熠熠有神的眼睛也黯淡下来,他看见时札在笑,却仿佛听见时札的内心在哭。他看见时札在说话,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只觉得,好像整个世界都静默了。
直到手心里被塞了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朦胧间,他听见了时札对他的审判。
“这是解药,你自由了。”
他自由了,时札愿意放过他了。
真开心。
可是鼻子为什么酸酸的呢……
***
不管经历多少次,柳严永远都不会对这种事习惯。
每次*过后,柳严总是不敢看时札一眼,惹得时札老是笑他脸皮薄。
他微微喘气地靠在时札的怀里,努力调整过快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时札半拥着他,手轻轻地在他光裸的背上来回抚摸。
“柳严。”时札轻唤。
情事过后的声音喑哑而富有磁性,就像大提琴被浅浅拨动发出的音符,柳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是一颤。怕时札又拿这件事笑话他,柳严连忙应是。
“怎么了?”话一出口,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柳严的脸又是一红。
时札并没有注意这个,他在想那一日反常的哲师狩。
距离那一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哲师狩自从那日的反常后一直表现地很正常。太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
哲师狩,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在谋划什么?
“师狩……”时札迟疑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