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光阴阿杜将母亲安葬后回到了文府,休整一日后他下意识早起便想着要做饭,却忽然发现母亲已经离开了自己,坐在厨房发呆,直到下人进来,这才离开将场地腾出。正是新的一天,也是文府举办宴场的日子。
这一日扬州城中有钱的,没钱的、有名的,没名的、才华横溢的,府,大多都只是为了看看这文府和‘文府’的主人文渊究竟长什么模样。
当然,也有大多数人的愿望都夭折在了半路,特别是那些有知识城府的老人,他们大多都只看了看‘文府’府宅长什么样子,一个个出来时都在喋喋不休的诅咒这位‘文府’公子,详细一问方才知晓缘由。
大家族中的教书先生通常都是由家族族长或者有德才之人选定题目进行审核,最终择出最优者,文府,这个能够买下这个有名宅院的‘暴发户’自然也不例外,然而问题便出在了这儿。文府这第一道题便是‘论孔孟之道’,这一开始院中的老先生们确实是十分开心。
他们读书一辈子,最精解的除了孔孟之道还有什么呢?于是纷纷提起笔来,正要抒写胸中气阔的那一瞬,却听着台上的人继续说道“各位且慢,我们少爷的意思是请各位论论孔孟之道的不道与不德之处。”于是先生们的‘高谈轮廓’变成了‘气结于心’纷纷开口辱骂诸如“你们什么少爷,孔孟之道若是有差错,哪儿来的传承千年?为何一直为我朝正统。”
于是旁边的先生们纷纷赞同“就是就是”
另一头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憋闷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发出哼的一声,四周便陷入了空前的沉寂,只因这位老者乃是扬州乃至皇城所在长安都十分出名的教书先生,李明甫,也是当日出现在崔府文宴上,同刘秀一争高下的老者。
却见老者起身抬起双手合辑指向天子所在意为恭敬之礼.
“且不说当朝陛下尤敬孔孟之道,就连先皇后澹台皇后也修习的是孔孟之道,以君子之礼治理后宫,以夫妻之礼礼敬陛下,君君臣臣何处用的不是孔孟之道,自春秋起,我中土便信奉孔孟,可说孔孟之道便是我们为人之道,便是我们在上的祖宗,如今竟让老夫写此般文书,实乃大不敬!老夫…老夫……”说着这位先生竟红了双眼,哽咽不止。一旁的人连忙上前宽慰。
一位老先生扶住了李老,拂袖丢下了一句言语“早就该知能出一百两金子的世家公子必定无什么用,只会胡乱挥霍手中的财富,本还以为会有什么例外,今日一见果然如我所料,劝你们家公子还是节省点好,不然无论多么厚实的家底,都会败在他手上。”说罢扶着李老便向着亭外走去。
然而此时的里屋中,文妧正同钰臣坐在里面,
文妧叹着气摇了摇头“一个人的思想就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你看他现在确实有名,但我却从未见过他步入仕途,有名是因为才学,无法步入仕途是为人,无论是为世间的人还是思维的人,也难怪他会和一个新起之秀之前在隔水楼争论许久了。”
钰臣一笑,投以文妧赞许的目光。
正在此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了爽朗的女声,文妧饶有兴致的侧耳听去,却忽然觉得女子的声音有丝毫的熟悉“不好意思,我从未听说过如此好笑的言论,不觉笑了起来,失礼失礼。”
这时双脚向外跨出半步的李老以及扶着他手的先生,却硬生生的停住了步伐,转头怒道“一介女流,不知所谓。”
女子笑着讽刺道“你只知道读书以及书中的道义,不会去变通还不如去杀猪来得好。”
李老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指着女子骂道“竖子无礼。”
女子继续道“无礼?我只对我敬佩的人有礼,当今圣上登基以来,虽继续沿用孔孟之道,但却也在其中增加了自己的思想,想来其中一二,以李老的名声定然能够看得出来。”
说罢她看了看李老渐渐阴沉的脸,随即莞尔继续道:“面对旧物一层不变最终只能沦为旧物的继承人,并在一代代继承中慢慢衰亡,然而若是用于改变,定然不会随波逐流而是日益兴旺,我朝自太上皇在位以来,市坊经济一直持续兴旺,政策实行也顺应民意,农务发展也一年多过一年。”
说罢她向沉寂的四周望了望,微笑着抬了手做了一个合辑之礼,转身朝向身后像是朝着文妧所在方向鞠躬道“小女不才,今日来到文府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主人的敬意,无论如何请代为转告,小女就此别过。”说完朝向来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李老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后退鞠了一礼“但是无论如何,李老在文学上的造诣,却非小子所能急及。”说完安定的向前走去,只留下李老在原地,脸色颇为苍白。
豁然之间,李明甫却似恍然大悟一般推开了一双扶着自己的手,向着女子离开的前方走去,却再也瞧不见女子的身影。
李老哀叹了一声,最终整了衣冠,如同方才女子那一礼一般向着女子远去的方向鞠了一礼,口中喃喃道:“真是当局者迷!当局者迷啊。”
而他身旁的夫子却只是不以为然的走开,继续同一旁群聚的文人们抱怨着主人的失德之举。
钰臣开口“方才那女子说辞挺不错,看来你在文榜上加的那句男女皆可竟还有了奇效。”
文妧一笑“所以溯光已经出去将别人寻回来了。”说罢她将眼光投向一边的阿杜。
阿杜见文妧看向自己连忙起身说道“一